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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邊戶的茅草棚散文故事

“半邊戶”這個代名詞呼得最廣的時期為七十年代中期和八十年代,指的是女方一人在農村而男人在外工作的戶口。我們家曾也榮受過“半邊戶”的待遇,那時使人哭笑不得,現在回想起來還是使人哭笑難言。

半邊戶的茅草棚散文故事

那是1975年我讀中專農校剛畢業,組織上把我分配到了原綠嶺公社工作,1978年國慶節我和妻子在公社領導的關懷下舉行了婚禮,婚後妻子在國營頭墩農場直屬隊就成了“半邊戶”。那時跟現在真是天然之別,妻子是不能跟主戶遷走的,因為有農業戶口和商品糧戶口之別,商品糧戶口可享受國家供應的物質,糧食、布票、肉票、油票等,都為計劃物質,雖說供應不足量,但享受者則是高人一等的。那像現在市場經濟這樣,滿目似景,供應充足,五穀繁盛。再說農業戶口轉為商品糧戶口是相當難的,一是那時沒自由商人,也無自由市場,物質國家統控統調,定量供給;二是沒有那位工作人員帶著妻子在單位吃閒飯的,也養不起,三十元的月薪,無論怎樣節省都打水不葷;三是政治上也不允許,指責的人會說,男的當幹部,女的就不勞動了,思想變修了,對雙方的影響都不好。再說我也沒有能力找人幫助妻子解決這一難題,原公社領導的妻子在農村成為半邊戶多的就是,何況我這個無名小卒呢!所以妻子只好在國營頭墩農場直屬隊做好一個農工“半邊戶”了。

頭墩農場屬國營單位,一切都是公有制,土地和房子都是農場集體分配的。由於妻子為農場農工,結婚前我多次找過農場幾位主要領導安排一間房子,而且綠嶺公社領導也進行了交涉,結果無望。所以, 在公社領導的親切關懷下,於1998年國慶節在公社會議室舉辦了一個革命化的婚禮,雖是簡單樸素,卻很熱鬧。婚後由於沒房子,妻子只好長期住在孃家,加上子妹六人,本來就擁擠的房子,妻子也只好委屈求全了。婚後兩年我又多次求全農場黨委孫書記和劉場長, 縣政府周世極縣長和縣委管農業的蔡正發副書記也在中多次協調, 記得有次周世極縣長親自為農場領導寫了封信, 要我交給農場領導, 誰知劉場長接過信看都不看, 往床上一甩,還是結果無望。想向而知,那時農場的法權該有多大?在長期無果的情況下,我們的寶寶又快要臨產了,妻子找到好心人要到了一間茅草棚,叫我回家請了幾個好心的朋友,把四面都是眼的爛茅草棚整修了下,這就是我們“半邊戶”的第一個安身之家。孩子出世後農場又不給準生證,理由是指標有限,只能 照顧有男主戶的家庭。破茅草棚四面都透風走光,夏天蚊子成堆,冬天寒風刺骨,遇到大風茅草棚就像搖藍一樣,晃得滿屋響,岳母怕孩子不安全,常常把外孫抱到家去照應。

起初住茅草棚,妻子一人在家裡還是很害怕的,那時電力也供應不足,往往晚上七至九點經常停電,妻子在睡之前總是將滿屋查過遍,才安心地去睡,後來又將自已的妹妹叫來做伴壯膽,這樣我們這個家,在艱難中住了五年茅草棚。說實在話,那時治安條件比較好,如果有人放一把火,那人都難脫險。時間一長,妻子的膽子也大了,對害怕二字也習以為常了,我們的茅草棚在農場一片紅磚瓦房中成為了歷史上的`亮點, 有的領導還感到為榮。後組織上考慮我的實際困難,就調我到農場附近的四邑公社工作,1984年撤社並區,我才從農場搬到潘家灣區,有了我夢想中的第一套住所。不久,縣委管農業的蔡正發副書記領著縣農辦孫主任(原頭墩農場書記)來家走訪,蔡正發副書記對我有了住家表示祝賀,並說;“小魯這生為了房子覺實受了委屈”,孫主任連忙點頭說;“是,是!”我說;“不管怎樣,還是感謝孫主任的關懷及照顧。”

現在岳母娘都八十有九的老人了,時常回去看望她老人家時,有意無意地就轉到當年住茅草棚的寶地去瞧瞧,必究在這方土上生活了五年,這也許是自身感情的牽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