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臺畔木槿花散文隨筆

早就留意到越王臺西側灌木叢中，開著一朵朵粉紅略偏紫色的花。花冠不大，但重瓣；色澤有點悶，近似手工摺疊的皺紋紙花。去年夏秋之際，當嬌豔如火、風情萬種的彼岸花零落之後，山上花事一度寂寂，也曾用手機拍過這叢不知名的花骨朵。然拍完之後，實在看不出什麼出彩之處，果斷刪了。今年遠遠望見粉色花又開了。不論你待見，或者不待見，花就在那裡開著，不卑不亢。

驀然間，覺得有些牽掛，每每路過花叢，總忍不住打量枝幹花葉，其間徘徊久之，竟有些親切之感，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見到過似的，只是感覺有點模糊不清。大姐的來訪證實了這種感覺的真切性。

前些日子和大姐閒聊，話及兒時樂事，那時外祖母常常摘一種叫“槿七柳”的葉子，搗碎揉搓濾汁，為我們姐妹仨洗頭。因為年幼，都不記得“槿七柳”為何物！大姐記得，週日下午居然摘了一袋葉子過來，還帶著花。一見花葉，我的`眼前陡然一亮，思緒頓時全理順了。這不就是被我從手機中刪掉的灌木花！原來紹興人管它叫“槿七柳”，百度學名叫做“木槿”，葉子含皁角，可潤髮。七月初七，紹興民間原有采摘“槿七柳”洗頭乞巧的習俗。傳說中的越女西施愛用墨綠色的槿柳汁，打理一頭青絲，使之順滑柔亮，更加光彩照人。

今天一早，在越王臺畔立此存照，始信世間花木亦通靈，冥冥中是有記憶的。遠在韓國的朋友看到我的微信短章，特告知，木槿是韓國國花，有不少品種，並從韓國傳來了單瓣紅心木槿照片。又有同事晒出單瓣的木槿花，似乎比重瓣的更漂亮。《詩經·鄭風·有女同車》：“有女同車，顏如舜華……有女同行，顏如舜英。”舜華、舜英指的就是木槿花，形容女子容貌像木槿花一樣美麗。木槿花期短，朝開暮落，卻日日常新。唐詩人崔道融曰：“槿花不見夕，一日一回新。”因生命力極頑強旺盛，韓國人稱其為“無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