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生活劇散文隨筆

我站在三樓的窗前望著嘩嘩的大雨，看著被雨水沖刷的樹葉，思緒被拉到了20年前。

那是剛結婚的第二年，丈夫就到上海打工了，一年也就回來幾次，大多的時間家裡只有我和孩子，平時我上的38制的班，另外還有4畝田要種，孩子正常情況下是和婆婆睡在一起。我一個人一間房，為什麼呢？因為前面一共三間瓦房，我和嫂子各住一間，中間是客廳，屬於公用面積，平常兩家放個車子什麼的，廚房都在後面，一家一間，和婆婆住的房子相連，一共5間的地方，就這樣我有了獨立的空間，一間房的江山！

在這間房子裡上演過很多部生活劇，聽我細細道來：平時不上班的時候，我會把房間整理的乾乾淨淨，房子小嘛，收拾起來也很簡單，每天下班回來在後面小廚房吃完飯，和寶寶耍一刻兒，然後我就到前面的房間，開啟電視，開啟VCD,放上韓寶儀的碟片，邊聽邊隨著優美動聽歌聲也哼上幾句，日子過得倒也自在。

可就是怕的是下大雨，特別是梅雨季節，雨一下就是半個月，整個房間每天都潮溼溼的，甚至牆上地上都會滲出水來，更有讓我頭疼的是外面下大雨，裡面下小雨。外面雨停了，屋裡還滴答。我怎麼也想不到在學校讀書的時候，說是窮人家住的屋子漏雨的情況，竟然會在我的生活裡化為現實，可事已至此我也只好堅強面對。俗話說得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房子漏雨盆子伺候！這麼想著我就把大盆小盆都擺出來，床頂上屋樑下，記不清幾個地方漏雨了，反正到處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塑料盆，白天還好應付，特別是晚上下雨，我整晚都在接水倒水中度過，說不出什麼滋味，一個人的夜晚，一個人守著雨，老天似乎不知道我一個人在應付它，有時一下一夜，他老人家根本不瞭解我在想什麼？也不憐香惜玉一下啊？

記得一次，雨一連下了幾天，屋裡屋外充滿了潮溼的黴味，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雨一直下，屋裡萬一有蛇怎麼辦，因為我們以前的房子前面有幾棵銀杏樹，還有一片菜田，夏天綠油油的銀杏葉特別茂密，平時就遮擋著陽光，種的菜長得也不錯，又加雨水多，雜草也趁機長高了，所以我擔心會有蛇出沒，這麼想著想著，一夜也沒睡好，常常是快睡著的時候，床頂上盆裡差不多又滿了，又要下去把雨水倒掉，終於快到天亮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來的第一件事，我就開啟房門，天哪！我的想法竟成了真的'，怪不得人家說，女人的直覺是靈驗的，就在大門口的水泥地上，躺著一條昏睡的大蛇！還記得那天嫂子和哥哥回孃家沒回家，婆婆和公公帶著孩子也到親戚家去了，家裡沒有一個人，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記得當時我的嘴張的大大的，但是沒敢叫出來，只是仔細的看了看那條蛇，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也怕了這雨水，還是被雨水衝昏了，總之它蜷縮在那裡一動不動，此時無助的我只好跑到前面的鄰家裡，鄰居家住著一對老年夫妻，他老倆一聽我說的情況，老婆婆趕緊說：“老頭子快點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先拿一柱香點起來，別打它呀！”隨後老婆婆拿起一掃把和一個簸箕，我們三人跑到我家門口，那條蛇依然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老爺爺已經點燃了手裡的香，老婆婆朝著蛇拜了拜，嘴裡叨咕著，好像是讓那條蛇趕緊離開這裡，讓它去該去的地方，還說了一些保佑我一類的話。然後老爺爺從老婆婆手裡拿過簸箕和掃把，輕輕地把蛇掃進了簸箕，他端著簸箕朝著前邊的河邊走去，估計是把那條蛇放回河邊那裡，等著那柱香燒完，老婆婆說：“沒事了，你回屋吧。”我感激的看著老婆婆離開，走進房間，關上房門，一時間感覺好委屈，眼淚竟然不自覺的流下來。

當然在這個房間也發生過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那就是半夜三更抓老鼠，我敢說，沒有一個人這樣做過，話說那天晚上我睡的正香，突然感覺帳子外面有響動，直覺告訴我，有老鼠，並且就在我頭頂處，別不多想，說時遲那時快，我頭都沒動，手向上抓過去，軟綿綿的，果不然是老鼠，怕它咬我，我手自然一鬆，它趁機跳到床下，隨後我把電燈拉開，我迅速爬起來，鞋子也沒穿，直接拿起一隻鞋衝著老鼠打過去，那隻老鼠吱吱叫著，一會兒跑到牆角，一會兒又跑到牆根那邊，我又拿起一隻鞋子拋過去，那隻老鼠又跑到門檻那裡，我知道它根本跑不出去，因為門檻的那個小洞早就被我堵死了，它一看想再轉回來，可我不罷休，依然一隻鞋扔過去，一隻鞋拿起來，老鼠被我追的沒辦法了，床上又來不及爬，平時這些老鼠的活動地盤是在我的床頂上，在這裡我插幾句，不然你們不清楚怎麼回事。

我們的婚床是那種古老的雕花床，紫紅色的木床，據丈夫說是專門找木工做的，這張床比一般的床要大，長兩米三，寬兩米一，丈夫說，沒結婚以前，村裡的小夥子在他家打牌，晚了都不回家，直接睡在他家，可以睡5六個呢！橫豎都能睡，像我這樣的個子橫著睡6個沒問題！床的三面都雕刻著精美的牡丹花，還有葡萄，一串串，床頭上是兩隻鳳凰，還是很漂亮的，床的四隻腳都是粗粗的木頭做的，床很重，兩個人抬不動，床頂上有木板蓋在上面，一般這樣的床，一年四季都有帳子，第一是為了遮擋灰塵和蚊子，第二躺在裡面感覺比較安全。我的帳子是粉紅色的，更讓我覺得很溫馨。休息的時候，躺在裡面看看書還是很舒服的。

這麼一說你們懂了吧，老鼠平時在床頂上順著檁條從我這邊串到我嫂子那邊，就這樣來來回回，我也不清楚老鼠怎麼這樣多，家裡有沒有糧食，一定是從鄰居家竄過來的，常常一折騰就是大半夜，平時我心情好也就是拍拍床，嚇唬嚇唬它們就算了，結果那晚上竟然跑道我頭頂上作怪了，我越想越火，拿著鞋子追著不放，那隻老鼠可能被我追的沒力氣了，突然不跑了靜下來用它的小眼睛驚慌的看著我，我說：“你過來，看我不打死你！”隨後我又扔出了鞋子，這時候老鼠突然朝我跑過來，我嚇了一跳，怕它急眼了咬我，我的火更大了，嘴裡說著：“看你還過來！”手裡扔著，老鼠最後實在沒辦法了，跑到哪裡也不行，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呀，它也沒想到遇到我這樣的女人，追著它沒完沒了，只見它躲來躲去，最後竟然一下子鑽到我的雨靴裡了，這一下它感覺很安全了，我一看心裡樂了，乖乖隆地洞。這一下它可跑不掉了，我想都沒想立即跑過去一把抓起雨靴，拼命地往地上摔打，只聽到那隻老鼠在裡面吱吱亂叫，它可能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自尋死路，記不清當時摔了多少下，終於聽不到裡面有動靜了，我確定它被我摔死了，我拿著雨鞋跑到門外的糞坑，把那隻可憐的老鼠倒進去，恐怕老鼠到死也沒明白我今晚為何發這麼大的火。

窗外的雨好像小點了，只聽到滴滴答答敲打窗櫺的聲音，雨下的再大，房子也不會漏了，也看不到老鼠的身影了，平時還是一個人在家裡，只不過陽臺上多了幾盆吊蘭和一棵肉嘟嘟的玉樹，生機勃勃很是喜人，陽臺的一角還有我的新鄰居烏鶇一家，你看烏鶇媽媽正歡快的餵養自己的寶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