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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荷尋美散文

很多年沒有去圓明園了。真的,很多年。好多的記憶被時間模糊的不成樣子。只記得那片廢墟。冰冷的,死屍般的石塊,直挺挺地躺著。那時還小。我是看了《圓明園的毀滅》,想看看那些石頭。對,石頭,那是歷史的記憶。唯有它,記載著中國一段屈辱的歲月。三天三夜的大火,毀了它。一個集中西方建築於一體的萬園之園。昔日的輝煌,只一個剎那,飛灰湮滅,成為歷史的灰燼。

賞荷尋美散文

今日,多年後,我又看到一些散落的石頭,有石獅,石魚……它們像一堆廢物,被圈在一起。是的,一堆放在路邊也不會引人注意的石頭。破敗不堪。一米高的說明文字,粗糙的,一點兒也顯不出文物的珍貴。我不知道它們從哪裡尋來?我看著那些石頭,被安置在一個棚子下面。惋惜著,心涼涼的。珍貴的文物,只有不多的人走過來看一看。

在岸邊行走,路過殘橋。拱形的,也就不到兩米寬,頂端的石頭殘缺不全。殘橋,突兀在水面上。我站在路邊,望了它很久,想著它昔日的模樣。

我是來賞荷花的。竟然,不知不覺,注意到殘橋、石頭。我知道,兒時的記憶,像刺青留在心裡。因為圓明園夢幻般的美麗,因為它是園林藝術的瑰寶,建築藝術的精華,因為它擁有再多的美麗,也阻止不了侵略者的行惡。所以,兒時,我就記住了這個皇家宮苑。今天,駐足在這裡,我想,假如惡行,能夠拜倒在美麗裡,那麼今天的圓明園,屬於中國,也屬於世界。美麗的東西,是沒有國界的。

園子裡,都是賞荷而來的人。很多人的脖子上都掛著照相機。價格不菲的攝影器材。專業的,業餘的,一群尋美者。那是一群追求藝術夢想的人們,一群熱愛生活的人們。

進門沒有多久,幾個青花瓷的花盆裡,生長著幾株荷。我想起席慕容,為了畫荷,也在自家院子裡種上荷花。她養荷,畫荷。荷滋潤著才女的心,她寫出一篇篇美麗的詩篇。荷花也可以養在花盆裡。一個足夠大的花盆。攝影師在花棚前支起架子,耐心地照著,很長的時間。我拍了一朵荷花,玫瑰紫的,我喜歡它薄如輕紗似的花瓣。似乎禁不住觸碰的質地。花瓣向四面八方張開著,露出黃色的花蕊。旁邊是一朵白色的荷花,一朵開著,一朵即將凋零了,小巧的蓮蓬已經初長成。我聞不到荷花的清香。是她貪戀寧靜麼?還是喜歡黑夜的朦朧。我趴在花蕊上輕輕地聞著,哦,淡淡的,幾乎聞不出來的清香。“靜,來聞,有花香呢。”她如我一樣,聞到了荷花的味道。也許,寧靜的夜,園子裡安靜了,明月高懸,風兒吹過,一陣陣的花香才會襲來。荷花,是否喜歡寂寞呢?我想,獨自的時候,她們一定比現在更妖嬈,更曼妙吧。

沿著湖岸走。琵琶聲不絕於耳。有花賞,有優美的曲子聽,人也彷彿美了起來。我注意到湖面上的荷葉,簡直像一個個盤子,翹起工整的邊沿,漂浮在水面上。“看,靜,荷葉,怎麼還會有這種形狀。”靜說:“有這種形狀的。聽說,荷葉能禁得住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我笑了:“荷葉像搖籃。”湖的四周是一片一片的`荷花了。太漂亮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壯觀的荷花。看那荷葉,你挨著我,我挨著你,被一根根莖支撐著,像一片綠海。它們有的與藍天面對面相望;有的傾斜著看著太陽;有的葉子捲起了邊。每一片荷葉,有每一片的樣子。各有不同。今天的風兒一點也不瘋狂。偶爾有風掠過,荷葉輕輕地搖動。荷花並不招搖,這兒一朵,那一朵。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綻開了,有的半開半閉。粉色的荷花居多,無論深淺,與這過於張揚的綠相比,內斂的多。浪漫的粉點綴著綠。像極了畫家筆下的風景。

我尋到了樂曲的來源。三個穿著紅色長裙的漂亮的女孩子,坐在湖畔的荷花旁,盡情地彈奏。給賞花的人,懂曲的人,還有荷花聽。

在一處摺尺形的紅色木橋下,是一灘一灘的睡蓮。它們就像草原上的部落群,一個部落群一個部落群散居著。我愛極了那小巧的荷葉,它們只有盤子般大小,一小片一小片緊緊地,密密地挨著。那綠深極了,快被陽光照的滴出綠來。白色的,鵝黃的,粉色的睡蓮,這一朵,那一朵,零星地散落著。我最喜歡鵝黃色的睡蓮,喜歡它柔和的色調,安靜的美麗。與荷花相比,我更喜歡睡蓮,她一點也不碩大,小巧的,別緻的,溫柔的,細膩的。一點兒也不飛揚跋扈。我喜歡這種與世隔絕的孤傲的美。你看,她們遠遠躲開如海的,浩浩蕩蕩的荷花,孤零零地尋覓到一個僻靜處,靜靜地開放。無論你們是否欣賞,我依然是我。絕不趨炎附勢。她淡定,從容,無憂無慮地仰望蒼穹。

從小橋上往回走,來到湖邊。在湖岸上行走。突然,一人高的荷花高高地直立著,荷葉上,一朵又一朵的荷花燦爛地笑著,招來許多的攝影愛好者。他們舉起相機,不停地拍照。我也為荷花留影。最終,拍了一張美麗的照片。一朵荷花,在荷葉間,獨自開放。必要的留白,襯托出荷花的美麗。我和靜也在荷花下拍照,把今天的美麗,留在明天的回憶裡。一路,我們看荷,賞荷。荷花的花苞,飽滿得似乎要斷裂。我真想摸一摸。不過,也就想想而已。我,不想褻瀆荷花一塵不染的美麗。

我們坐在荷花邊的雙人椅上賞荷。湖上,不時吹過涼爽的風,他們張著小手,輕撫著我的肌膚。在這夏日,無限的愜意。起身,順著湖岸走,不知不覺,走到了來時的路。抬頭,已經是圓明園的南門,我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