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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時節更相親散文隨筆

上有老,下有小,由不得自己不善待自己,人到中年,輕狂地不把自己當回事的人,是對自己不負責任,更是對家庭不負責。

艱難時節更相親散文隨筆

去年的此時,母親在醫院躺著,身體除了眼睛和麵部肌肉,其他器官都不能動,被診斷為重症肌無力。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背叛了大腦,不聽指揮。這是何等令人恐慌。

每天不要命地輸液,幾乎靠著輸液維持著生命。為了不用一次次地找注射點,母親的手臂始終插著針頭。後來做了鼻飼。一根長長的輸液管從鼻子、食管直接進入胃裡。健康的人。鼻子裡有點異物就受不了,管子一天到晚插著,那種痛苦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母親一開始不願意插,後來聽說我跟大哥要回家看她,她才想通。後來這條連著胃的管道就成了她的生命線。每天各種果汁、肉湯、米湯、藥液,從這裡源源不斷地輸送進胃裡。

母親的生命力是頑強的,她很快適應了鼻飼,小心地保護著這條營養線。從開始到拔掉胃管,她插了兩個半月。一般的人,一個月就受不了了,可是我親愛的母親,因為心中有一個信念:一定會好的,一直強忍著不適和痛苦,在病情反覆的折磨下頑強的對抗著病魔。

請假回去照顧母親十天,媽媽在重症病房。姐給我說都下過兩次病危通知了。看到媽媽那一刻,我馬上淚眼朦朧了。媽媽瘦弱的身體包裹在白色的被子裡,幾乎像一張平鋪的紙。她聽不見聲音,姐姐湊近她的耳邊,說我回來了。她睜開眼睛,艱難地笑了笑。還好,我鬆了一口氣,那眼睛中灼人的光芒還在,媽媽的精氣神還在。

一直呆在醫院是一種折磨,只能呆在床上,頭不能轉,手不能提,腳不能動,甚至連口水流出來都不能自已擦,更是一種折磨。守著媽媽,隔一小會就幫她擦流出來的口水。一天24小時,每隔2小時給她注射米粉、牛奶、肉湯。一天三次的藥丸要碾碎了,和著開水注射下去。白天每隔一小時左右給她“喝”20毫升水,晚上每隔2小時左右給她翻身。只能趁著姐和哥來看望的時候,小睡一會兒。其實也是睡不著的。這是重複十天的工作和休息。

最艱難的是幫媽媽解大小手,每次都得竭盡全力,先把媽媽從床上搬起來,讓她坐著。為防止她倒下去,一邊手臂必須托住腰部,另一隻手得把媽媽的腿從床上拖到床沿,等媽媽坐定。再抱住她的'腰部,讓她腳底著地,接著扶著她的身體,站直了,然後把便桶移到她的身後。最後牽引著媽媽的手臂,安置在床沿上,將媽媽的脖子扶著讓手臂支撐著,這樣一整套程式,媽媽的痛苦會更輕一些,便便也方便。

因為“吃”的東西太雜,經常不是便祕,就是拉肚子。這時媽媽會脾氣很大。因為便一次要半個小時以上,整天就折騰著。服侍的人也看著心疼。可沒辦法呀。媽媽又是特愛乾淨的人,絕不肯在床上大小便。衣服褲子有一點髒或不適,就得給她換。

那就得全家女性齊動員,二嫂給她抹身,姐姐給她穿衣,我則在旁邊隨時遞上乾淨的毛巾和衣服。

媽媽在床上躺了兩三個月,面板都潰瘍了,但是在姐和嫂子的照顧下,卻渾身清爽。潰瘍得到很好的控制,傷處都被貼上了紗布。每天要擦一次身體,衣服一出汗就馬上換了。可想而知,姐們付出了多少辛苦。

父母的病痛是考驗家庭凝聚力的時刻。在這場令人絕望的與疾病的僵持中,哥嫂的耐性和堅忍,姐姐的醫學經驗和臨床處置,以及我的協調能力得到了充分的展示。

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媽媽終於靠著她的頑強和信念,恢復到現在會自己吃飯、穿衣、洗澡,走路無礙,起臥自如,真是個奇蹟。感謝上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