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憶散文

你說，你最難過的事，就是不能陪我一起老。

我說，我最開心的事，就是可以陪你一起慢慢老。

——題記

回憶就像是一杯苦澀的咖啡，任憑你加再多的糖，依舊有種苦苦的餘味在脣間縈繞。宛如那回不去的曾經，自以為早已淡忘，卻不曾想在每一個有月亮的夜晚，總會一次次的悄然想起。

曾經，一直讀不懂那一句“愛情似糖，甜到憂傷”的真實含義，直至看到你哭紅的雙眼，你傷心欲絕的出現在我的眼前，你顫抖的雙脣微微的告訴我：你最難過的事，就是不能陪我一起老。

那一刻，我全身的細胞就如同是被千萬只針扎一樣疼痛。頃刻間，我的世界變了顏色。頃刻間，天黑了。頃刻間，記憶回到了原點。

那一日，我將耳機調整到習慣的大小，慢慢滑動手機上的播放鍵，與你一起、一遍遍的聽著那一首《只要有你》，伴隨著音樂的旋律的變換，我沿著起起伏伏的山河。隨著時間的流轉，顫抖的唱著“誰能告訴我，有沒有這樣的筆，能畫出一雙雙不流淚的眼睛，留得住世上一縱即逝的光陰，能讓所有的美麗不在凋零……”

那一年，風吹沙、蝶戀花，我在白雪皚皚的季節裡與你相遇。我在梵音繞樑的殿前求佛，我在萬籟俱寂的夜光中惆悵，我在“愛你一世”的年華里靜靜的與你邂逅。可是，你卻說前世只在觀音蓮花座前只修了五十年。故此，這輩子我們有緣相見，卻無緣相守。

當我緩緩地踏上離別的車站，看到你哭紅的雙眼，心中的感慨萬千。如果說，浮生如夢，那麼我多想讓時光靜靜的停留在這一刻，多麼想借一支筆，畫出一雙永不流淚的眼睛。我不忍心讓你看見，我流淚的眼。只能故作瀟灑的對你淡然一笑，轉過身，心底卻早已淚如雨下，淹沒了我整個季節的落寞。

你說，此去經年，不知何日再見。但你定會在寂靜的塵世裡默默等我，定會等到春暖花開日，定會與我再度相逢。可放眼望去，關山重重，霧靄濛濛楚天闊，春去秋來，花謝花開，你怕等不到我的愛。

你說，此生非君不嫁，即使等到哪天你頭髮白了，牙齒掉了，等到我看不上你，不想要你了。你也會安靜的等，等君鋪十里紅妝，與你舉案齊眉，共結連理。可親愛的你，我哪裡捨得讓你如此那般，哪裡捨得讓你獨坐深閨彈箜篌，獨守春深？女子的青春本就是那麼短暫，我哪裡捨得讓你用一生的時間，去換我的十年天真無邪？

你說，日日思君不見君，何日共剪西窗燭。我輕捧一杯歲月，任時光匆匆流去，卻只在乎你。不論此生誰與共，不論此生愛與誰，我都會在紅塵的深處，為你深埋一罈“女兒紅”，我都會隔著紅塵的距離，默默地把你思念，把你祝福，把你淺淺的憶、深深的念。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我只願靜守一抹流年，陪你一世安暖，許你一場錦涼。

【相遇】

有人說，我願用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換你今生的一次相遇。那麼，我願用來世的一次相遇，換你今生的五百次回眸。

前一百次回眸與我相遇，再一百次回眸與我相識，再一百次回眸與我相知，再一百次回眸與我相戀，最後一百次回眸與我相守。直到生命化作綠水青山，直到一抹青土、掩盡風流，直到與你白髮垂髫，不言滄桑，不訴離殤。

有人說，今生之所以能相遇，是因為前世有了約定。那麼，我願用來世的約定，換來這一世的相遇相知。不問風月、不言離別，用靜待花開的聲音去聆聽愛情花開的迷離。不論前塵幾何，不計風輕雲淡，只願和你安然的相知，只願在這浮世流年裡，溫一抹歲月，聽一曲鳥鳴蟲唱。

白落梅說，今生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是以，當我和你從沒謀面、素昧平生，卻可以一見如故、一見傾心。是以，當我輕輕的牽起你的手，當我第一次吻你的眸，總能在一份柔柔的悸動裡，珍藏一份暖暖的安靜。

葉傾城說，不要在十六七歲的時候愛上一個人，因為她很可能住在你的心裡，而且一住就是一輩子。而你，雖不是在豆蔻年華里與我相遇，卻早已住進了我的新墳裡。因為，心裡有座墳，住著未亡人。

不想用華麗的辭藻來描繪這一場燦若櫻花般的相遇，不想用浮華的筆調來臨摹這一場高山流水的相和，亦不想用纏綿悱惻的口吻來記述這一場錦瑟流年裡的陌路相逢。卻只想以一支溫婉的筆、一支明淨的筆，寫下我們的隻言片語，記下這一世的浮世流年。

因為，等到將來的某一天，等到我們老了。我一定要和你一起，翻開我們年輕時候的日記，重溫那些消失了美好。因為，我不想你只是從我的生命裡寂然走過，因為我期待你留下明麗的弧線。因為，我怕歲月太重，很容易就把我們年輕的容顏變老，怕你再也憶不起我們的年少輕狂。

只是，或許很多年後，當我們都老了，當我們再次翻開那些塵封的日誌，我希望與你的相遇永遠定格在扉頁，希望以後的日子裡，能與你靜數歲月。你的曾經我不曾染指，你的未來我期望可以與你攜手。

【相知】

有一種相知，沒有千言萬語的訴說，卻是一句懂得便安；有一種相守，雖只是朝暮輪迴之計，卻敵過萬年；有一種思念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而是一日不見，三秋皆無色。

雖只是那麼一次短短的數日，卻早已將彼此刻入生命。雖是那一道淺淺的一眼，卻溫暖這一世的柔情。

我說，你是我的東方之珠。在每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我都會望著太陽升起的地方，眺望遠方的那一抹雲彩，期盼著你燦爛的笑容綻放在雲端。所以，每次看到你深邃的眼眸，看到你哭紅的臉頰，我都會一次次的告訴你。明天，會是個晴天。因為，只要是晴天，我都會望著天空的那一片彩雲，默默地對你說早安。

我說，我是你的西方之玉。看著溝壑縱橫的中國地圖，看著山川的起起伏伏，我就如同是一片雲做的玉，不論何時，不論何地，我都會站在祖國的西南角，靜靜的把你思念，靜靜的祝你一切安好。如果說你是我的陽光，那麼我就是你的月光。在每個寂靜的夜晚，陪你一起看流星劃過天際；在每個寒冷的夜晚，為你織一件夢的雲裳；在每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與你遙寄相思與明月，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我說，願用這一生的時間，卻等一個諾言。願用這一世的柔情，為你撐出天空的高度。多想，在我每一次想你的時候，你也在靜靜的想著我；多想，在我每一次輾轉難眠的時刻，你也在同樣的幽夢難眠；多想，就讓時光定格在那一刻，將無限放在你的手掌，讓生命在剎那間永恆。

可，太多的牽絆，太多的難言，一次次的折斷我夢的翅膀，一次次的讓我的心靈受傷。我不懼千瘡百孔，不懼風霜雨雪，最怕在我歷經萬難、排除萬難之後，看不到你的笑臉，最怕在我陷入愛海的時候，你卻要中途退場，最怕你在我最低谷、最落寞的時候，跟我說再見。

我知道，這塵世的紛擾太多，這俗世的羈絆太多。可我縱使是泰山壓頂，縱使是千難萬難，今生誓要與你雙宿雙飛，誓要與你白髮不離，誓要與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奈何，你的猶豫，你的畏縮，你的軟弱，一次次的在我的傷口上撒鹽，一次次的讓我寢食難安。

可我，就是那麼頑固，就是那樣執著，只為與你結一段塵緣。一萬年太久，一千年太長，一百年太奢侈，我只要你五十年就好。五十年，愛一個人；五十年，踐行一個愛的諾言；五十年，與你風雨與共、不離不棄。

是我太天真，還是現實太殘酷？我一直在等，一直在念，一直期待紅塵之中的你，能夠與我一樣的堅定，與我一樣的無悔。

【相戀】

從不相信，有些人一旦遇見，便已動了心。有些心動了，就再也收不回來。

常對人說，塵世間有一些相遇不在路上，而在心間。有些人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心卻隔得很遠，同床卻異夢；而有的人僅是那一次淺淺的遇見，卻可以顛倒一生的思量，卻可以溫暖一個世紀的薄年。

直到遇到你，我突然明瞭。

一直都把自喻為雲，一片寧靜、悠遠的雲，漂浮於塵世的高度，用雙手為自己撐起遮陽的紙傘。可直到遇見你，我才驀然地發現。原來風的寂寞，雲知道。雲的心事，風亦或懂。

我們來自不同的地域，卻有著同樣的夢想；我們說著不同的話語，卻講述著一個個唯美的傳奇；我們明明知道彼此的心事，卻要從最熟悉的人，走向最冷漠的陌生人。

曾對你說，卿似林徽因，吾非樑思成。

你卻嫣然的一笑，柔聲地告訴我，只看文字，便好。而我，卻一直堅信，筆隨心走，我筆寫我心，又哪裡能不去猜測，在那一個個深情的文字後面，有著一顆怎樣的靈魂？在那一句句的“晚安”裡，又包藏著你多少不捨的眷戀，又踟躕著你多少的思念。

曾對你說，紅塵太深，淺交就好。歲月太重，淺嘗便安。

可一個個夜深人靜的夜晚，一個個蝴蝶展翅的瞬間，一個個夜雨綿綿的午夜，又怎能不一次次的把你憶起。說好要忘記，偏偏又想起。答應了你不愛你，我卻如何答應我自己？所以，一聲聲、一句句、一縷縷、一道道的情愫，都匯成那首《你不知道的事》。只在你不知道的天空裡，默默地把你關注；只在你不知道的時間裡，靜靜的把你想念；只在你看不到的紅塵裡，借我三生煙火，許你一世長安。

曾對你說，我想要的幸福，是不以破壞別人的幸福為前提的，是不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的幸福。所以，倘若此生無緣，也要祝福。可就在那一聲聲的祝福裡，有隱藏著多少深深的牽掛，在那一句句看似平淡的話語裡，埋葬著千言萬語的期盼。感情的世界裡，從來都沒有誰對誰錯，亦沒有誰輸誰贏。可如果非要在這裡做個選擇，那麼從一開始，我就註定輸的很慘。

花開不應時，花落誰人知？

請允許我以最瀟灑的從容，靜靜的與你相望。因為，有些人註定只是陌路，有些陌路註定只能擦肩，有些擦肩註定沒有結局，有些結局註定不夠完美。塵世間，總有一些愛不盡如人意，總有一些人，未能掀起她的紅蓋頭，總有一些回憶、一些過往、一些念想，只在心靈深處怒放，只在靈魂深處紮根。

光陰似箭，我詩人般的腳步，始終未能與你並肩，只能在紅塵陌上步履闌珊。

【相守】

親愛的，答應我好麼？

不管未來的道路是怎樣，不管以後的歲月幾何，請你一定要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一定要幸福。因為，你的幸福裡，也珍藏著我給過的'祝福，你的眸子裡也珍藏著我給過的祝福。

那天，當我踏上離別的站臺。當飛機緩緩的從你的天空消失，我多麼期待飛機可以晚點，多麼期待當天不能準時起飛。因為那樣，我就可以多看你一眼，我就可以和你多呆一會。一萬年太短，我只爭朝夕。

我不求天長地久，不求海誓山盟，只盼這一世可以和你平平淡淡的做一對平凡夫妻。曾對你說，如果真的可以，下輩子我願做一名女子。我願衝破一切的阻力的來到你面前，願與你相扶到老，只望這輩子你能夠和我一樣的堅定，和我一樣的執著，只望這輩子能和你相依。

曾對你說，我要的幸福並不多。只希望不論何時，當我忙了一天之後，回到家裡你能給我一個溫暖的擁抱和一個甜蜜的微笑。那樣，我就有用之不盡的動力，我就有永不疲憊的身軀，我願用自己的雙手，為我們的家撐出一片藍天。

可你，卻在我們剛入場不久，哭泣的對我說，你最難過的事，就是不能和我一起變老。你說，你怕。我說，不怕。不論何時，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為你遮陽擋雨，為你驅寒御暖。可從你那憂愁的眼眸裡，我尋不到半點的安全感。但我依舊願意盡力爭取，依舊願意為你執筆，依舊願意在佛前虔誠的禱告，祈禱你和我能夠一個美好的未來。

我知道，現在的我，不能允諾你錦衣玉食的生活；不能給你寶馬香車、名門豪宅，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在不遠的地方，在未來的路上，我定會給你一個燦若雲舒的未來。請你一定要記得，在每一個日出日落、潮起潮落時，我都會站在天空之城，佑你平安。

親愛的，答應我好麼？

永遠不說再見，永遠不說離別。

那日，當我從你的視線裡消失，你幽怨的發來簡訊。害怕我從你的眼前消失，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怕你把我丟了。那一刻，看到你這短短的幾個字，我的心裡卻一次次的滴血。同樣，我亦害怕那次與你相別就是永遠，害怕從此之後，天各一方，再也看不到你明媚的笑顏。

你說，那日我生氣的對你說再見，你哭了很久。可那次，在電腦這邊，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說好了的，不說再見，我卻對你說再見，而且再也不見。那一刻，我的心裡也一樣的在流淚。我最愛的人，我親愛的人呵，每當我看到你的笑顏，即使再生氣，即使再苦再累，也都會給你一個笑容，又哪裡會真的捨得與你說再見？

我說，這輩子願做你生命中的最後一個男子。願與你一起看花謝花開，願與你一起靜聽《誰在意我留下的淚》，願與你掀開歲月的帷帳。細數指間年華，靜看花落花開。我願不計前塵、不計得失，只願和你在一起。

親愛的，答應我好麼？

即使，我們受到再大的阻力，即使你再怎麼不願意和我偕老，即使你再也不想對我付出真心。但是請你在我每次問你的時候，在我每次想你的時候，在我每次念你的時候，在我一次次感到不確定、想要聽到你肯定的答案時，請一定要告訴我、哪怕是假裝，也請你告訴我，陪我一起老。

若，愛情有天意，如果愛你成為了一種習慣，如果你明知道將來不能和我在一起，那麼也請你一定要在我忐忑不安時、在我需要你的安慰時、在我渴望你的迴應時，請一定溫柔的告訴我，告訴我你會陪我一起老。

若，滾滾紅塵，斬斷了你對我的思念，隔斷了你我之間的聯絡，也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會在天邊那朵彩雲之上，默默地看著你、戀著你。即使有一天會風輕雲淡，即使有一天會人走茶涼，即使有一天會成為陌路。那麼，也請你在來世的奈何橋邊放慢腳步，請等一等我的靈魂。

若，今生能夠 在百年光陰之間，能夠與你結一段塵緣，請你一定不要輕易說開始，不要輕易說放棄。不要輕易說相戀，不要輕易放開彼此的手。因為，牽了手的手，來生還想與你一起走；因為有了伴的路，就想與你到白頭。因為當我第一次吻你的時候，就想陪你一起老。

你說，最難過的事，就是不能陪我一起老。

那麼，請允許我今天霸道一回，請允許我自以為是一回，請允許我指蒼天發誓、朗聲的告訴你：我最開心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