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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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溫情與敬意的態度對待國史

對待國史,我們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呢?此文告訴大家:

  1937年“七七事變”爆發,日本人佔領北平,時任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的錢穆,跟隨學校輾轉大半個中國,遷移到大後方的昆明,任教於新成立的西南聯大。一路顛沛流離,滿眼生靈塗炭。亡國滅種的危機,使他為國家的前途和命運擔憂。萬一中國不幸戰敗,作為一名學者,有責任讓後人知道中國的歷史及文明成就,以激勵復興之心。

用溫情與敬意的態度對待國史

在這為國人寫中國最後一本史書的使命感的激勵下,1939年6月,《國史大綱》完稿。

該書以其博大精深的體系、紮實細緻的考據和豐富多彩的創見,迅速成為當時中國高校通用的國史講義,一舉奠定了錢穆一代史學大家的地位。

  精英主義視角

這部著作以通史眼光,研究中國曆代王朝的興亡,將中國歷史分為上古三代、春秋戰國、秦漢、魏晉南北朝、隋唐五代、兩宋、元明、清代八部分,先略論大概情況,而後分章詳論政治制度、人才制度、經濟、軍事、時代特貌等。“因用大學教科書體例寫成,不得不力求簡要,僅舉大納,刪其瑣節。內容於學術思想,政治制度,社會風氣,國際形勢,兼有顧及,惟但求其通為一體,明其治亂盛衰之所由,聞其一貫相承之為統,以指陳吾國家民族生命精神之所寄。……本書主旨則在發明其相互影響,及先後之演變發展,以作國人如何應付現時代之種種事變作根據之借鑑。”

在這部以政治、思想、經濟、軍事史為綱的中國通史中,作者的視角是精英主義的,例如他認為政治得失的最重要因素是士人的是否責任感、能否介入政府組成代表平民的外廷,以與帝王私家的內廷相抗衡;而評判一個社會是否還有希望,能不能抵禦諸如外族侵略、自然災難的破壞,就看其中的精英人物是否虎虎有生氣。由此可看出國家危難之際,他把希望寄託在作為抗戰中流的精英分子身上。

 文化自救思想

錢穆的高足余英時認為,其師治學的“終極關懷”分析到最後,是為了解答心中最放不下的一個大問題,即面對西方文化的衝擊和中國的變局,中國的文化傳統究竟將何去何從。

錢穆自已也承認:“餘自《國史大綱》以前所為,乃屬歷史性論文,僅為古人伸冤,作不平鳴,如是而已。此後造論著書,多屬文化性,提倡復興中國文化,或作中西文化比較。”他認為文化興衰與國家命運息息相關,一個朝代要興旺持久,必須有一種立國的精神,這種精神實際就是儒家傳統學術的精神,學術興則國運興,學術衰則國亡,“世未有其民族文化尚燦爛光輝,而遽喪其國者;亦未有其民族文化已衰息斷絕,而國家之生命就得長存者”。

他強調民族國家的前途不是須待外求,而是“仍將於我先民文化所貽自身內部獲得生機”,錢穆後來將之概括為文化自救思想。

  溫情敬意態度

鴉片戰爭後,面對三千年來未有之變局,國人的文化自信漸漸減退。正如錢穆所說:“近代的中國人,只因我們一時科學落後,遂誤以為中國以往歷史上一切文化制度全都落後了。”尤其在五四新文化運動“打倒孔家店”的狂飆突進中,在“全盤西化”的浪潮中,對待中國歷史的態度不免有些偏激,甚至發展成為一種歷史虛無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