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夢季節的心靈私語散文

陽光明媚的年後，趙世昌先生來電話說，周至中學學生銀可想出一本詩集，讓我給予關照。僅隔一天，銀可帶著一大本詩稿來到我的小屋。望著這本少年詩人自己命名為《夢裡落花》的詩集，我一時無從說起，我以詩歌的視角，粗略的翻閱，從詩的語言組合來看，這是一組十七歲少年多夢季節的心靈私語，且不說這百餘首詩如何，單從這個書名也夠讓人回味良久。

然而，我還是按捺住內心的喜悅給銀可澆了一頭涼水。我說市場經濟大潮下文學已處於邊緣化狀態，詩歌也未能倖免，勸他放棄出詩集的想法。因為我清楚的知道，銀可目前的第一任務就是迎戰明年的大學聯考，寫詩、出詩集都會佔去一個高三學子黃金般寶貴的時間。但銀可說這根本不可能，大學要考，詩集也要出，他不能放下詩歌不管。銀可說話的神情很堅決，很認真也很動情，很顯然我是低估了眼前這個滿臉稚氣的陽光男孩。看來，他已不再是孩子，他要跟大人們一同趕路。於是，我爽快的答應他先出一期《二曲詩苑》報專頁，等他考上大學後一定會幫助他出一本精美的詩集，銀可笑了，很陽光，那次我們談到了午夜兩點。

幾日後。我細細品讀了銀可的詩，詩中所關懷和思考的問題在不斷證明他是一個有可能成為氣候的天生詩人。他的詩沒有他那個年齡的人熱衷的那些理想呀、未來呀等等一般意義上的夢幻話題，而是對人類精神世界的夢遊。如《永恆的忠誠》《何憂何愁》《鐵》《臺前幕後》等詩作多以生命之大悲或大喜為背景而展開長久的叩問或吶喊。正是因為他一開始寫詩就直接進入詩人思維軌道的潛在能量，我才應諾給他做這個文章，而且要做好。

銀可說，他真正寫詩的時間只有一年。一年的時間能將詩寫到這個份上確實不易。沒有一定的天賦很難做到這一步，更何況那時他正在讀高二。我在他的詩中注意到了他觀察世界的第三隻眼睛特有的魅力，尤其是世界大秩序中生命的相對***和相互作用所製造的靈魂疼痛感和悲傷感被他一下子就觸控到了，如《狼的痛苦》《戲》《問題》等，這是多麼得輕易而能動啊！

銀可畢竟是個少年，保留著很多的孩子氣，雖然還不成熟，卻如一枚青青芒果，臨風搖動，便吟出一首首至純至美的愛情詩，他在詩中唱到“所有的愛/皆因你而起/所有的愁/都是你的回憶/青澀的歲月裡/我將所有的愛恨情愁/逐一銘記/在夕陽/最後的餘輝下/讓一切/融入手中這冊/薄薄的詩集/。他追求一種永恆的愛，只有這樣的愛才會讓他看到真實的自己，但至今仍未找到，他說他的每一首詩都是一座座愛的里程碑，即便是失敗的'里程碑，可他仍然是一個永遠不放棄自己的夢想的旅人，而夢想所在，即是詩的所在，由此，常常有一些幸福而美麗的感覺，寫下來，便成了他的詩。

銀可是一個在特殊家庭背景下逐漸堅強起來的孩子，生來就自矜和任性。所以總是以愛的眼光看山，看水，看世界。他的詩無所不在。他的詩能幫助他達到想要達到的任何地方。他的詩中雖然也有斷裂的天空的悲劇色彩，雖也曾喊出過“比痛苦更痛苦的愛情”，但筆法無拘無束，清明如透明的水，有新時代少年人的自由心態，只在內心深處傾訴，有他的天真也有他的深刻性，所以，在他的周圍，還是有不少同學傾慕他的詩。

從銀可對詩歌語言的敏感程度和駕馭能力上來看，很大程度是受到著名詩人徐志摩和席慕容的影響，銀可說他也很喜歡已經死亡的詩人海子的詩，他格外看重海子對人類靈魂的關懷的那種神性氣質外，在語言方面也受到了海子的影響，因而他博受眾長，吸取精華，語言凝鍊而流暢，內在張力和外部表情的持重使語言具有曠達而舒展的美感效應，同時剋制而不放縱情感，這是我看到的一種景象，這種景象是屬於銀可自己的，同時也被詩壇許多為詩者擁有。

當然，銀可的詩也有不少硬傷，有模仿的痕跡，我認為這是很自然的事，是每個為詩者必須走過的一段路。銀可的詩如同他的年齡一樣，他對生命的真誠如實的再現了他的精神烏托邦，是一次夢幻的復甦，嚴格的說，銀可是一個剛剛上路的學生詩人，離真正真意義上的詩人和詩的高度，還有許多臺階要跨越，要真正寫出有份量的如作品還需不斷的壯大和充實自我。銀可的早慧是肯定的，但未必就是一個優秀的詩人，今後的路怎麼走，全看銀可自己的努力和發展的結果了。但願銀可能記住我的這句話，以詩的名義，我祝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