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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經被罵沒出息的人,沒能從曾經裡走出來的散文

無法從被貶低的陰影裡走出來,真的和玻璃心無關。

那些曾經被罵沒出息的人,沒能從曾經裡走出來的散文

1、

很多後起的成功之士都說自己曾經被所有人嘲笑諷刺被罵沒出息,但最終還不是靠著不認命的勇氣走出了自己的星光大道。

所以人不應該為自己現在的失敗拿從前的傷害當藉口。

但,以前受過言語上的傷害的人,真的可以成功走出來嗎?

小時候我成績很差,老師把全班倒數第二矮的我分在倒數第二排的角落,每次看不見黑板我就問同桌老師講的內容,時間久了,同桌不耐煩地說“你看不見黑板幹嘛不去和老師說,老是耽誤我煩死了。”

後來我鼓起勇氣和老師提出換座位的事,老師卻更加一臉不耐煩,“像你這種人,分到前排成績就能好起來嗎?要想分座位,拿成績來跟我談。”

最終我還是在倒數第二排當了兩年的“睜眼瞎”,所以成績真的極爛,在學校裡不敢說話,在家裡不敢違背任何人的意願。

2、

最嚴重的一年,有次老師讓我上臺做題,我很高興地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出一個個算式,用的還是我從班上寫字最漂亮的同學模仿來的筆跡。

我羞澀又不安地等待老師的誇獎,沒想到等來的卻是終生都難以擺脫的噩夢。

“喲,×××,你可終於能做對一道題了,真是不容易。可你看看你寫的都是什麼字啊,彎彎繞繞的,你以為模仿別人的字跡就能把你這幾個字的很漂亮,有這個閒時間花在這些沒用的事情上還不如多花點心思想想怎麼模仿別人的成績吧!”

當時老師說這些話的時候正是最後一節課,很多家長和學生都在窗戶外看著。不經意瞟去一眼,眉目上都是笑著,嘴巴不停翻動著,手指著我的方向,不屑厭惡的神態,卻承包了我九歲之後每一天的自卑和怯弱。

那天晚上,從學校回到家我一直都沒敢抬起頭。這件事情讓我在所有同齡人中最早成為了“低頭族”,彷彿只要一抬頭別人就會用手指著你,說,看,這就是那個成績很差的人。

圖片採自花瓣

而讓我徹底厭惡老師的是,有一回放學路上碰巧遇到那個數學老師,同學都跑去跟老師打招呼,我看到老師笑著和她們迴應。

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笑容對於在那一時刻的我而言成了世界上最具有誘惑力的東西,我很想得到那樣的笑容。

我看著老師慢慢朝我走近,心跳極度加速,終於弱弱地很小聲地靠近她,抬頭望著她說“老師好。”

老師看了我一眼,那最誘惑的笑容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是你啊,放學了就趕緊回家,磨磨蹭蹭天都黑了,成績不好就要多花時間回家後好好補習,你這樣差的成績又不肯努力,以後怎麼會有出息。”

我不知道老師說完後又有人說了什麼,或者她們什麼都沒說。只是從那一刻開始,我成了非常討厭老師的學生,也成了所有長輩們最不喜歡最容易無視的“木頭人”。

這種低三下四逆來順受的性格直到後來我用了兩年,天天熬夜做題換來一次次第一名也沒能有所好轉。

直到我成了唯一一個上國中實驗班,後來進了市裡最好的高中以及成了鎮上僅三個人上一本中的一員,也沒有改變我不敢抬頭走路的習慣。

後來,我也遇到過很好的老師,他們時刻關心我的成績,但也時常教我“學會昂首挺胸才是你的第一要務”,“把頭髮紮起來會更漂亮也更朝氣”,“不要把自己崩得太緊,會傷著自己,多笑笑,去外面走走”。

即便是這樣,每次在路上遇到那些對我很好的老師,我也總是會和他們上演“老鼠躲貓”的把戲,恨不得他們能像以前的老師那樣無視我。

3、

看到這裡也許你會說現在不是已經從困境中爬出來擺脫了噩運嗎,雖然從前被貶低過,但也在慢慢在進步。

如果我說因為曾經的傷害而造成的自卑,讓我放棄了學校老師給我提供出詩集的機會,拒絕了能被人喜歡又能喜歡上別人的愛情,喪失了和朋友、親人正常相處光明正大地活著的能力,常常需要自我保護式地暗示自己“我沒有心理問題,不需要參加任何心理活動”,你還會覺得我真的走出來了嗎。

心理學上有個著名的赫洛克效應,反映的是適當表揚的.效果明顯優於批評,而批評的效果比不予任何評價的好。

赫洛克曾經做過這樣一個實驗:他將被試者分為四組,在誘因不同的4種情況下分別完成任務。第一組是表揚組,每次工作之後就給予表揚與鼓勵;第二組是受訓組,每次工作之後就對其嚴加訓斥;第三組是被忽視組,不對其進行評價,只讓他們靜聽別的兩組受表揚與挨批評;第四組是控制組,讓他們和前三組隔離,不給予評價。實驗結果顯示,前三組的工作成績都比控制組優秀,表揚組與訓斥組顯然比忽視組優秀,而表揚組的成績不斷上升。這個實驗說明:對於工作結果及時給予評價,能夠強化工作動機,對工作起到促進作用。適當表揚的效果顯然比批評要好,而批評的效果要優於不給予評價。

馬克?吐溫也說過,聽到一句得體的稱讚,能使他陶醉兩個月。

一個人得消耗多少份量的勇氣和生命力,才能在嘲諷堆中一路跌過來。

4、

讓我感到生命何其有幸的是,在十七歲那年認識了可以允許自己在被窩裡看著擁有相同痛楚,藉著也有人懂的由頭哭的肆無忌憚的三毛。

她也是那樣的人,被世界無情傷害卻也曾滿懷期待能得到那樣誘惑的笑容的人。

唯一不同的是,三毛比我幸運,也許比大多數有類似經歷的人幸運。她有寵愛她也願意遷就她的家人,有可以選擇避免傷害任著自己的性子走自己喜歡的路的條件。

真正走進她的文字的人一定會喜歡上這個“野蠻生長”的作家。

人都是越缺乏什麼就越希望得到什麼。

曾經受過極致嘲諷的人其實很難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她們在別人眼中是玻璃人,一碰即碎還會傷及自身。

她們需要的不是溫暖,而是灼燒感,只有最熾烈的灼燒,才能從切身的滾燙中擊出一個新生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