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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趣事精彩散文

大概是在這城市待得久了,生了煩躁之心;或者是覺著悠長鬱悶的學習實屬枯燥無味,眷戀起童年這朵金燦燦的花;又或者是覺察到自己的心智正逐漸成熟,要忘記了兒時的美好,便想要好好坐下來,仔細寫寫童年的幾件趣事,留個紀念和懷想。

童年趣事精彩散文

不同於城市裡的孩子,我的童年沒有攝人心魂的遊戲機,也沒有把地球聯為村莊的因特網。我所有的,不過是三五兩個和我一樣只看過大山與田野的小夥伴;而能供我消遣玩耍的,也只是由一雙雙小小拙手擺弄出的不成形的“藝術品”。

或許就正如沒見過海的人不明白海有多廣,井底之蛙不知曉天有多闊吧,看似不起眼的他們和它們,卻偏偏成了我童年裡無比貴重的珍寶。

初春時節,經過幾場毛毛細雨的滋潤後,沉睡了一冬的大地便開始迅速回青。這時的春色,往往是令人應接不暇的,這兒的小草才剛露出腦袋,那裡的枝條又抽出了小芽。陽光是燦爛著的,天空是湛藍湛藍的,水潭由於深度也顯得綠幽幽的。

在這樣的時候,我們幾個丁點大的孩子彷彿受到了自然的召喚,踏著溼潤的泥土、不約而同地活動開來了。於是在路旁的灌木叢或者屋前屋後的小林子裡,你總能看到三五兩個孩子踮起腳尖,拿著鐮刀在樹上割削著什麼。是的,我們正在割被村裡人叫做“麻柳樹”的嫩枝條,並且將用它製作成開春以來的第一個玩具。不用多猜,內行的人一眼就能瞧出來我們預備做的是一隻口哨。

待從麻柳樹上擷取約莫小指粗細的枝條後,迅速除去柳枝尖端的小葉,選取其中平滑沒有疙瘩的一部分,用鐮刀仔細地將底端切平。然後在距底端差不多五公分的地方繞著柳枝小心刻下一個圈(注意圈不要刻得太用力),再將所選取的柳枝條在乾淨的石頭上輕輕敲擊,直至柳枝的嫩皮鬆動到可以褪下來為止。當然,褪柳枝皮是最難的一道工序,如果敲擊得太用力,可能損壞嫩柳枝皮,那也就意味著前面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費;如果敲擊得太輕,柳枝皮就無法從木枝上褪下來,難以進行下項工序。我的這些小夥伴為了成功地取下柳枝皮,儘可能地使出看家功夫。瞧!大牛在敲擊的石頭上鋪了一層樹葉,防止柳枝皮被鋒利的石頭磕破,小黃每敲擊一下都要用手捏著柳枝皮輕輕轉動,以此減少與石頭的磕碰。當然,他們在取柳枝皮的過程中是十分嚴肅的,雙膝跪在雜草叢裡,腰桿挺得筆直,睜著一雙靈動的'眸子使勁盯著手裡的樹枝,薄薄的嘴脣是微抿著的,儼然一副小科學家模樣。

等取下柳枝皮後,夥伴們就要開始做最後一道工序了:將取下來的柳枝皮一端外表的嫩皮颳去,長度大約一釐米就好。這主要是讓口哨的入口處柔軟些,以便吹出不同調子的哨音。這工作當然不能用鐮刀那麼大個傢伙來做了,夥伴們便從口袋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用五毛錢買來的小刀,一刀一刀仔細地颳著。等刮完後,一隻簡單的口哨也就做好了,夥伴們便迫不及待地放進口中提起一口氣吹了起來。雖然麻柳口哨的長短、粗細和做工都會影響它的音色,但大體上都是尖細並且響亮的。做好後的麻柳口哨除了有一般樹枝的棕色外,還帶著點點綠色,平放在手心裡就像一隻只蚱蜢。

為了展示自己的勞動成果,小夥伴們便挨個坐在大石頭上一起吹著哨子,聲音悠悠揚揚飄散到對面的山坡去,引得正在勞作的大人伸頸張望。這聲音雖然不成什麼調子,但還是讓大人和小孩臉上開出一朵朵花來。等夥伴們一陣胡亂吹奏後,也該到晌午了,便各自散了回家。於是他們各人嘴裡含著哨子,一邊沒有章法地吹著,一邊像小馬一樣地奔跑著,等跑得遠了,哨子的聲音也就淡了,卻還這一聲那一聲地響著,像散落在草堆裡的蟋蟀,又像被清風吹動的銀玲,讓人久久無法忘卻。

我的國小是在村裡上的,離家只隔了一個大山坡。大山坡裡鑲嵌了一條用石板鋪成的階梯,彎彎曲曲的,從山頂一直延伸到山腳。在階梯的內側有一個小山林,由於陰溼,喜歡長鬍蔥。所謂的“胡蔥”其實是我們這裡的小名,在其它大多數地方人們叫它“野蒜”。胡蔥在春季發芽,七八月份開花結果,嫩苗可以食用。

我們學校下午只上兩堂課,四點多鐘就能放學。由於中午就與小夥伴約定好放學後要去山裡挖胡蔥,便老早就收拾好書包等待下課鈴響了。這不,清脆的鈴聲終於還是在等待中響了,我們幾個就立馬拖起書包衝了出來,馬不停蹄地跑到小林子裡挖胡蔥。因為身邊沒有帶工具,就隨便折了樹枝用。

胡蔥在這個時節還長得很細,我們不得不彎著身子仔仔細細的在小林子裡做地雷式搜尋。山路自然是不好走,又揹著書包,我們就只能手腳並用地匍匐前進了。任何努力都會得到回報的,我們同樣也不例外。經過幾分鐘的搜尋後,小夥伴各自都找著了胡蔥,開始興奮地挖了起來。用手輕輕刨開地面上腐爛的枝葉後,胡蔥就露出綠中帶白的根莖了,再用木枝順著根莖往泥土深處挖去差不多三釐米,你就能看到胡蔥拇指大的蔥頭。輕輕帶根扯出,抖去多餘的泥巴,捏在手上就又去找下一根胡蔥了。當然,很多時候胡蔥是長成一團的,幾個白白嫩嫩的頭簇傭在一起,使人不一會兒就挖了一大把。

半個時辰後,等到各人的手裡都捧著滿滿一堆胡蔥,我們也就相約離開了小林子。回家的心情是愉悅的,膠鞋亂七八糟踩在石板上發出“嗒嗒”的笑聲。小夥伴嘴不肯閒著,胡亂地哼著小調,還一邊想象著大人會如何誇自己乖。來到山腳,我們照例會用清亮的河水先將胡蔥沖洗一番。於是那綠的葉,白的頭,和著些水珠,在夕陽的餘暉下就更顯眼了。

回到家將胡蔥再清洗了一次後,放在案板上切得極碎,再灑上紅色的辣子醬後就可以吃了。此時碗裡的顏色是絢爛的,綠的葉,白的頭,紅的醬,一下子就引起了一桌人的食慾。輕輕夾起一塊子胡蔥放進嘴裡,嘴裡立馬充滿了胡蔥獨有的香味。這香味可是令人懷念的呀,現在想起都還在流口水呢。

瞧瞧!多麼幸福的童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