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有夢散文

也許，在我的生命裡，永遠不會有蚊子血和明月光，也不會再有硃砂痣和飯粘子的存在。因為倘若有幸娶了紅玫瑰，我便對她一心一意，讓她在我的生命裡，如一團火，活的璀璨，熱烈的綻放，至少，也能讓她活得自由而有信仰，即便終有一天鮮豔褪去，我也會把她褪去的胭脂收好，研成墨，寫下一曲紅泥護花的神話與讚歌。要能娶了白玫瑰，便對她忠貞不渝，即使我已知未來的單調與乏味，可也已經聽不厭那涓涓細流如高山流水的天籟之音，化作一滴露水，願作她枯萎時留下的眼淚，任她在風中飄落我也永遠伴隨。喜歡紅玫瑰如火一般的奔放，久而久之，甚至會習慣了那旋轉在我小提琴下那隨風飛揚的裙襬，也會迷戀那隨性而又溫和的率真，既已習慣便不能少了，即使只是在曾經在身邊驚豔綻放的為我上妝的舞娘。依戀著白玫瑰的純潔，便要親自守護，固執到相信只有自己才能讓心裡的那株，乾淨得一塵不染。那一抹純純的潔白，固然飽含著幾分單調的色彩，也有幾絲的冷豔和高貴，卻也正是如此才會使得世間的凡夫俗子們望而退卻，把那最好的一朵留在我的生命裡靜靜地盛開。

驚鴻有夢，等待在隕落的風中，寒風過後，飛鳥的羽毛，連同那夢，也最後飄逝在迷霧細雨的天空。也許，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也許，驀然回首，孤獨的橋頭，只吹過一陣，冷冷的'寒秋。情深至此，我竟不知要如何去表達。願意在我的生命裡綻放的，就是我的依唯，你不會厭倦形影無蹤的海誓山盟，也不會得到我承諾的生死與共。你不問，我不說，你不用問，我不用說。你的夢，乾淨的如同驚鴻脫落在飛過一瞬的翎毛，沒有不真和灰塵，以至於純潔到至此還是孑然一身。

沒有挑剔，因為連渴望都還被上天當作是恩賜的奢求，沒有欺騙，因為連這樣的念頭也不允許萌生。至真，至誠，也許這本來就是一個錯誤，又也許這只是一時的幻影。堅持了這錯誤，便註定要孤獨，倘若這是一時的幻影，可卻也帶著走了這麼多年。葉子的離去，無關風的追求和樹的挽留，也許，是葉子真的要走了。或許是戀上了風的瀟灑和不羈，或許是厭倦了樹的單調和地氣。可總有那麼一刻，葉子終究還是離開了風，卻也再回不到樹的枝頭。旁觀的我們把結果看得很清，卻依然無法知道這是風的拋棄，亦或是葉子又看清並厭倦了風的多情。只是見她從此再也走不動，也許在路邊，也許在山林。遇到詩人，便會拾起鮮豔的那片，藏在日記，做成書籤。遇到匆匆的路人，也許他會給你留下一道，深深的腳印，即使有一天，你鮮豔退去，覆蓋了汙泥，而他依然承受不起。

痴情有罪，一眼萬年，覆水難收。有人喜歡你的時候，你心裡卻還在對另一個人念念不忘，你不想帶著這種思念別人的感覺牽著喜歡你的人的手，雖然無人知曉，但還未開始就覺得自己像是在犯罪。等你真的忘了一些東西的時候，時間，卻又已經走遠。你等得起的，卻總是等不來，你等得來的，卻又等不起時間的匆匆。逝去的那份情，或許，你有幸知道，卻也不知如何抉擇，更多的，或許蒲公英還尚未降落，那陣清風就已經從衣袖間輕輕吹過，你伸出雙手，卻也只能抓住她漸漸消失的痕跡，看著她遠去，在茫茫視野中。痴情，看起來單純而又神聖，卻也在不斷的傷害著自己，也辜負了那份美麗的溫存，假如你沒有遇到兩情相悅的時候。既已選擇，就不必後悔，既已決定，就必然乾脆地接受應有的得失。然而，這也許就是上天安排的，或許沒有也許，既是上天，畢竟最大，想改變，卻也無力迴天，在上天和天生的面前，後天的努力也就變成了徒勞和虛妄。只願如《西廂記》所說，願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