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犬散文隨筆

丙申十一月九日，夜，微冷。吾與友宇課後歸寢，夜行於小道之間，天色驟涼，暝色既合，黑雲壓頂，夜路難行。忽，風怒起，雨勢漸加，其聲呼呼然，但覺驚悚。吾二人僅持一傘，衣褲半溼，面相狼狽。

過年輪，所經愈僻，其地愈暗，所見者，皆積水也。吾甚感不適，與友快步趨進。與吾等同行一路者，數十人也，皆匆匆無言。至中央，予見前方一物臥地，蜷縮一團，影影綽綽，難辨真切。餘以之為所棄衣物，行步如常，過之。

行至數步，友忽大驚，用手指臥物曰：“犬也!”吾環顧側視，果然見一犬臥於花叢之下，犬甚小，如若其尾搖擺，未曾留意。只見其黃白相間，毛色凌亂，萎靡不振。吾兩人行至犬旁，犬見之即端坐於吾前，鼻頭微皺，不時低頭輕鳴，其聲嗚嗚然，若小孩啼哭。吾見其彷徨無措，疑為某人丟棄之，甚為可憐。雖如此，然室有人厭犬，吾亦不能收養之，倍覺無奈。 方欲行，轉視小犬，其聲愈大，兩眼汪汪。吾覺之甚餓，對友曰：“恐其餓死，何以喂之?”宇曰：“吾未曾瞭解，或肉也。”“甚好!”遂與友至汀香，購得肉片幾許，予之。犬大喜，搖拽其尾，意甚暇，吃亦津津有味。當是時，犬似知吾意，低頭頷首，以示感激，見其如此，吾與友相視而笑。

天漸晚，待其吃淨，吾與友遂歸寢。入睡，念之。與友談及此事，不由心生怨氣，犬為最忠於人之寵物，棄犬不顧有違人道哉!友笑曰：“棄此萌物，其主人或有苦衷，汝又何苦恚恨於斯而不得釋?”也罷，不能將其收養，斯事或吾之過也，然世間不乏愛犬之人，願此犬自有天相，得遇貴人，免除災禍。

第二日，吾至年輪尋之，已不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