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黑暗的河流散文

【一】穿過黑暗的河流

穿過黑暗的河流，我的胸中奔騰著一匹馬。包裹的夢，儘管還打著死結，腮邊雪蓮般的微笑，儘管被踐踏成雨後的沼澤。一切，儘管還未清醒。可春天的風暴，已經掃清了靈魂的牧場。馬載著未啟的夢，飛奔得瘋狂，又張揚。

這場黑暗，黑得讓我不知身在何處。黑暗的河流上，聽不到音樂的回聲，只聽見風雨聲，穿透我生命的耳膜和骨髓。我所渴望的高度，只能臥在疼痛的脊柱裡，喑啞地委屈。

詩意的遠方，那朵花，披著烽火的光亮，還有一柱佛音的香。壓低的黑暗，讓遠方，朦朧又遙遠。我單薄的影子，在河流上，漂浮著，哮喘。

可我相信，這只是黎明前的黑暗。一朵朝霞的緋紅，很快，就會逼仄黑魔的暴虐。風，正大步流星，使勁地吹。沒有吹斜的靈魂，有鋼鐵一般的硬。

一場雨，讓所有的憤懣，在黑暗的手術檯上，漸趨虛無。我記起豆蔻年華秋波上的柔，記起落日幽谷鷹翅裡的強，記起了父母手心裡攥著的熱。一切，需要包容，平靜，需要接納，適應。一個不諳世事的'心靈，把所有的風起雲湧，慢慢過濾，佈施在記憶的畫屏。然後，執劍而起，跨上夢裡騷動的烈馬，任河上激浪濤濤，任身後，煙塵四起。

太陽，映射出晨妝的靚麗，也照亮了，整個世界。

【二】穿過黑暗的河流

穿過黑暗的河流，空氣溫柔而清新，青花一樣的月光石，微笑著，記錄顛簸。

彎曲的黑暗，噴射著愛和怒的風雨，隱身的，是哭著都想舞的那隻蝴蝶。劇烈搖擺的，還是詩情。詩意的靈氣被捆綁在河流上，遺落下思想部落最尖銳的殘骸。始終相信，黑暗吞噬不了，那些重新長出來的元氣。我的玫瑰，依然在河流上，綻放！看不到美麗，可香氣，會飄得更遠。

村莊裡，有布穀的叫聲。靜默的，是鐵蹄下的月光，被淚水勒進黑暗的思念。依稀看到，曙光拖起時光浣洗的臉龐。

穿過黑暗的河流，我擁有一個完整的世界，甚至，是一個完美的世界。生命獲得了重生，在晨曦的霧靄中，有彈跳如水的歲月新綠，在巨大的靜默中，所向披靡。

馬匹的鐵蹄，跳動著春風的興奮。一排排撫摸的清香，讓心靈有了開天闢地的輕鬆。淚水被黑暗奴役。穿越這條河流，整個人靜若處子。生命的高原，是一片胡楊的封地。不需要打賞，只需放聲歌唱，就會有流浪的跫音，帶來動聽的陽光。

在光與火的黎明，月亮，懸在空中。有泥濘的青草香，也有玫瑰露的玲瓏潤。

穿過黑暗，一切，柳暗花明。

【三】穿過黑暗的河流

只有被黑暗真正灼燒過，被河流的濤聲撕咬過，生命，才會有比湖水更深的藍。過往的芬芳，殘留成了酒杯裡的豔影。零碎的詩心，泛著白沫。

黑暗，包容了所有的場景，永恆的愛，鮮亮如左。清白的溫柔，在笑靨的扇面上，是初相見的傾城。浮躁的，是月光。千山萬水的悲嘆，是月光水岸不動聲色的狂瀾。

傾黑暗而飲，一抹微笑裡，有清白的亮光。以後，以後的以後，再大的風暴，都將是我生命的微瀾。這乾澀的黑暗，已經涅槃，我的人生，開始載滿春風。反覆使用的春花秋月，洋洋得意起來。

不必暗示，我會成功的把天空裝進玻璃杯中，讓自己成為一條歡快的金魚。生命必須情有獨鍾，愛，也必須一心一意。

背過身體，有蝴蝶輕撫脊背的暗傷，千瘡百孔的痛感，也是另一種方式的醉。這痛，是一部內容豐富的百科，甚至，包括混沌的鴻蒙。纖指太細，握不緊黑暗中，一朵螢光。可心中，一直有一盞阿拉丁的神燈，永不熄滅。

絕不能在黑暗中，隨波逐流。終將有一扇門，被輕輕開啟。彼岸，還有遠方，還有夢。

曠野裡，迴盪著歡呼的餘音。生命的原子點，發出一聲清脆的長鳴。

【四】穿過黑暗的河流

黑暗的河流上，神來過。

我在黑暗的河流上穿梭於地獄和天堂。揹負的光與影，在明暗交界線上，渴望完美。

跳躍在有溼重感的土地上，長出一口氣。黑暗已經過去，華美而嬌嫩的陽光已經降臨。肌膚的裂痕上，匍匐過血與火的犀利，這就是最時尚的紋身。

一切，清如許。抬頭，宇宙和蒼穹，恬靜地，如荷葉上的一滴露珠。心中有執念，黑暗的河流，白晝的銀河，都是修行的道場。

溫馨，貼著地面，緩緩行走。我聽見身體裡的河流，凝重而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