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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裡的於德北散文

我居住的城市上空澄藍如洗。

秋天裡的於德北散文

10月2日夜8點40分,我和阿成先生踏著哈爾濱索菲亞教堂的鐘聲,走進了異常喧囂擁擠的火車站侯車大廳。

我們準備要乘夜裡的一班火車去海濱城市看海。

上了車,我們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臥鋪包廂。當車行至松花江北岸的江橋時,望著窗外的點點漁火,我心中忽然有了對生活、對生命的那種感動。

之後,我拿出《小說選刊》第十期,其中刊載了於德北的小說《光洗白了的城市》,拿給阿成先生看。阿成先生認真的讀了起來,半個小時後,閱讀完小說的阿成抬頭看窗外,似乎在思索什麼,之後阿成說:“於德北的小說很是現代派,和你的寫法不一樣,留白的成份很少,寫得好。”

我問阿成先生知道德北嗎?阿成先生說:不認識,但知道他的名字,讀過他的小說。

我對阿成先生說,我和德北相識十年,我瞭解德北。長春去過三次,我太瞭解德北了。

一次酒後,德北鬆了一下他的圓領闊衫,向我談起了他的父親。

德北的父親是一位非常優秀的科普作家,曾為中國早期的'科普事業做過貢獻。

德北說:我沿襲了我父親對文字的一些把握,在某種程度上超過了我的父親。但我們兩個是不同的領域,他的領域過於嚴謹,而我的領域更多的是想象。

是的,德北的小說更多的是想象,讀德北的小說是一種享受。

我說這種享受是指他小說的語言敘述方式。

德北的小說語言透視著美感,有彈性、賦於音樂般的律動。

我讀德北的小說從來不考慮它的主題要告訴我什麼,單單隻讀文字就足夠了。

德北的文字像一片迷人的海,在向讀者呈現碧藍的同時,更能讓人從中領略到它的深邃與神祕。

那天陽光不錯,他在單位窗子前看花,那是一盆名貴的蘭花,馬上就要開了,花苞非常嬌貴的含著,欲吐不吐的樣子,確有幾分喜人。--引自《纖雲》。

他在心裡說:蘇州,是春天裡的一條飄帶。印花的飄帶,淡淡的水墨把白涓點染出幾分嬌羞。--引自《三笑》。

在我的印象裡,我一直以為杭州是一個多雨的城市。因為那個大湖,它承載了太多的陰鬱和迷朦。我從上海轉到杭州,然後從這裡到另外一個城市去。我帶著一顆原來就很潮溼的心,準備領略另一個城市留給我個人的憂傷。--引自《飄浮》。

讀這些文字,彷彿在傾聽管風琴在晚風中的淺吟低唱,也如琴絃上跳動出的一個個優美的音符,在深情的傳達著人的內心對生活最深刻的體驗。

德北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德北是個“外形粗糙與內心的精緻很難在視界內達成一統”的人。他外表看似堅強,實則是個內心脆弱、易感、易受傷的男人。

月光下,德北常用“文字為自己療傷”。

德北又是一個充滿才情的人。如果沒有這種超拔脫俗的才情,哪裡會有《三笑》、《杭州路十號》、《燈籠花》、《青春比鳥自由》等名篇呢?

德北在文學圈子裡象個謎。在他憨態可掬的外表下,覆蓋著的是一顆極其豐富的心靈。

在淨月潭聽濤的那個夜晚,當我們漫步於半江瑟瑟半江紅的湖邊時,藉著酒興,大談特談起我們心中熱愛的文學。

德北說:他的小說“表述的一切都是我生命中的某種狀態,它們是那麼無聊,那麼的無懶,那麼的無奈,那麼的無助,那麼的無以言說,但無論如何,它們還是像連結在一起的火車,沿著生活舊有的軌跡,鏗鏘地向前,向著我們時時希望著的全新的明天。”

我希望德北的創作有一個全新的明天。

德北笑聲爽朗,他踏著秋日裡斑駁陸離的陽光,從南湖金色的白樺林裡向我們走來。

我希望秋天裡的德北在文學創作上不斷收穫更美、更甜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