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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樣的愛恨散文

我恨你,可我卻又愛你。——題記

只是這樣的愛恨散文

我曾經固執地認為是你親手毀掉了我的童年。我恨毒了你,欲罷不能,那種恨是直接而又生硬的,駐紮在我的心底。

我學會和你頂嘴,和你吵架,都是因為我恨你,恨你的虛偽,恨你對爺爺奶奶的無禮,恨你在爸爸耳邊吹噓我的種種以至於最後我又換來爸爸的一頓毒打。

你知道那種感受嗎,也許你永遠都不知道,是你親手施加在我身上的痛,毀了我曾經快樂的童年。

那年六歲,我只記得春節過後,媽媽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對我說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要聽爸爸的話,她的語調永遠像江南初春的水那般柔和。然後,她收拾東西,不捨地離開了這個家。

那時我還小,不懂得媽媽為什麼會離開,只是以後的餐桌上,再沒有了媽媽的身影,菜也是難吃地沒法嚥下。我隱隱約約地沒有人會在晚上九點半準時讓我洗臉睡覺,半夜裡起來為我重新蓋上我踢下床的被子,冬天寒冷的早晨為我穿好溫暖的衣服,再倒一盆熱水洗乾淨臉,又溫熱一袋牛奶讓我喝下,送我去學校的時候再為我戴上並不好看但卻保暖的手套。

沒有,這一切,都沒有。

以後的夜晚,我只有一個人在深夜被凍醒並扯過被子蓋好的時候想起媽媽。在星光還未散去的六點慢騰騰地爬起來整理好被子然後自己洗臉刷牙並溫熱凍在冰箱保鮮的牛奶。走在寒冷的街道上手冷沒地方揣的時候想起媽媽那雙棉手套的`溫暖。面對喜怒無常的爸爸,就算眼淚掉下來也沒有人為我擦掉。

不得不說,你是個精明的女人,你有值得炫耀的容貌和聰明的頭腦,你成功地讓我爸爸對你死心塌地。

七歲那年,爸爸娶了你。

"快叫媽媽。"

她不是我媽媽。不是!"

"那天,我只知道,你的笑容僵在臉上。我不知道我說的是不是讓你心裡不舒服,可你不是我的媽媽。我能叫你的,只有,阿姨。

"阿姨。"

嫁進我們家後,你開始對我好,輔導我功課,給我媽媽般的關愛。爺爺奶奶也覺得你能幹,便讓你當家,每年過春節讓你待客,如同對待當初的媽媽那樣。

你的肚子很爭氣,08年的時候,給我們家添了一個女孩。爸爸也很高興。只是重男輕女的思想觀念比較強,爺爺奶奶有些失望。但是這些小插曲都被喜慶的氛圍籠罩,你宴請大家來吃飯,好不熱鬧,但是從那時起,我發現了端倪。此後你漸漸疏遠我,沒了當初對我的好和耐心。

有了小妹妹後,你對我就像變了一個人,每天都對我冷眼相待,視我為無物,有零食就放在你的臥室裡不會拿出來,每天好吃的菜都會放在你自己或者妹妹的面前,就連過春節的新衣服,都不會給我買。

也許就是從那時起,我恨你。

我開始揹著你,揹著爸爸,每天放學去媽媽工作的地方找她。

媽媽是個溫柔如水的女人,她愛我,我知道,我曾經對媽媽訴說過你的壞,媽媽聽了就會揹著我悄悄地流眼淚。

你不給我零花錢,從來不給,每次學校要求買書的時候,我都會不忍心地像年邁的爺爺奶奶要錢,可是他們老了,又沒有工作,當奶奶翻出那些一張一張破舊的毛票用長滿老繭的手顫巍巍地遞給我的時候,我就會覺得好恨你,狠毒了你。

時間久了,我就會問媽媽要錢,每次媽媽都會多給我一塊兩塊讓我去買零食吃,我都會把錢夾在一本書裡存起來想著為爺爺奶奶買些東西。直到有一天,你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了它們,你厲聲逼問我從哪裡偷的,我說我沒有,一遍遍仰起頭眼淚流到臉上倔強地說我沒有。

你還是告訴了爸爸。

我捱了打。

那些衣架抽在身上的時候我並沒有喊疼,即使小腿上的皮破了流出來的觸目驚心的血染紅了一層厚厚的保暖褲的時候。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當我將褲子掀起來把傷口給媽媽看的時候,她的眼眶紅腫,淚水流了一臉。

其實那些傷口都不算什麼,只是你帶給我的痛苦,可以毀掉我的童年,毀掉我的母愛。你沒有見過媽媽流淚的樣子吧,可能在你看來比衣架抽在我身上更開心。可是在我看來,比那些衣架抽在身上的感覺還要痛十倍。

媽媽說,要我努力地學習,以後離開你,還有爸爸。

真想快點離開,離開你,離開這個毀了我的童年的惡毒女人。

一天天成長起來的妹妹,繼承了你的性格,潑辣任性,在每個晚上都會跟我搶電視的遙控板,喜歡扇人耳光,喜歡霸佔別人的東西,喜歡煽風點火。我也恨她,恨她和你一樣。

你可以打我罵我,可是不能毀掉我的信仰。

你知道我從小喜愛語文,喜歡讀書,我五年級的時候,寫作文得了全市一等獎,我把獎狀拿給媽媽看,媽媽很欣慰也很高興。可是我回到家,把獎狀拿給你的時候,你只是若無其事地瞄了一眼說了句,還可以嘛下次要加油拿個特等獎,隨即又回到廚房做飯。爸爸回來的時候,你淡淡地說我寫作文拿了個獎,爸爸也只是簡單地表揚了我幾句。那天晚上睡覺之後我起來上廁所聽到你和爸爸在客廳裡談話,你說說得獎是好事,但是畢竟是文學方面的獎,以後萬一當個文人出來沒有用找不到工作。

你第二天問我,以後的理想

我說,我想當個語文老師。

你沒說話,只是淺淺地笑了,笑的很美。爸爸說,以後不能當老師,老師很辛苦,當老師也至少要當個高中或者大學的老師。

"考不考得起大學都難說。"

這句話是你說的,你說我難考上大學。難道在你的眼裡,我就那麼沒用嗎?

我是挺沒用的。

沒用到和你頂嘴之後不敢回家。

那天走出門的時候你還在門口衝我大聲吼著以後不要回來了,我是想永遠不回來了,離開你,永遠地離開你。

你和奶奶大吵了一架,這些我都沒有目睹,我只知道你哭了,你為什麼會哭,攆走了我你應該很高興吧。

到底是該悲傷,還是高興呢?

其實,我想我有時,也做錯了一些事情。七年級那年和男生談朋友,你知道後狠狠地批評了我,那一次,我覺得你沒有錯,是我錯了。那些耳光落在臉上之後的紅腫,是我應得的。

之後的你,不會怎麼批評我,或者打我,只是在每個我陪你一起做飯的晚上,對我講述你的故事。

你說你很小的時候,爸爸死了,家裡三個兄弟都被迫輟學,母親也改嫁,你從此無依無靠,便從家鄉輾轉到四川等地打工,後來嫁人又被拋棄。你說我現在的命真好,有人疼有人愛,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