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幢遠去的舊房子散文

其實舊居早已幾易其主直至拆除，但我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在心中永遠為它保留一個位置，因為生命中有相當一部分值得珍惜的故事，就發生在那裡，令我難忘。

我的最初記憶，老房子，還有那無法割捨的各種情結，相對於當今的繁華富足，我則更喜歡那種古樸的不帶任何色彩純粹的生命篇章。

幼時的天空，湛藍寧靜，至今我都會記得青草的味道以及鄰家小夥伴憨厚的臉龐，或者一個花皮球的巨大誘惑。居住條件的簡陋，空曠的小城，我卻沒有感到寂寞甚至一點點憂傷。土房子——我的世界，一切都那麼快樂無邊。

一張幼稚園的大合影，應該是小時候相當奢華的集體活動，儘管只是一張泛黃的照片，飽藏太多兒時的趣味，那個嬌小漂亮女孩子的布拉吉，是當時最流行的款式花色，也是我渴望的。而校園中那些花花綠綠的積木，小自行車，我很難玩上一回，加之那座木質的小滑梯，總會儲存我的夢，以及盛夏午後美麗的陽光下，一隻翩飛的蝴蝶，無法形容的婀娜多姿。

一雙新買來的涼鞋丟了，我的眼淚，懊喪，很久遠的童心表現，非常難得。房前的小河，淡水湖的支流，彷彿盛滿我的所有未來，連同那些不安分的小鬧劇，逃避午睡的一次浪蕩，都在從不同程度顯示我的成長。

而院落中一塊不大的田園，當然我是不會侍弄的，但媽媽的勞作，植物的收穫，我是那麼嚮往農人的生活，體味青玉米的`醇香，各種小菜的無比鮮美。自然家中少不了花卉，一樣是媽媽調養，秋天的時候滿園飄香。還有那最不起眼的馬蓮菜，用一個非常簡單的破舊盆子栽培，每當入夏，那些纖小的花朵會不斷開放，反反覆覆展示美麗怡人的季節給我們帶來的興奮。

當雨水豐沛的年頭，房前的河水滿滿的，大一點的男孩子能摸出很多魚兒，熱浪襲人，我也會鑽進水裡，沒有泳裝卻也美茲茲揣摩著怎樣才能游上水面。對岸的稻田充滿鄉村的魅力，我與小朋友常常去挖野菜，田野中的情調，泥土的氣息，繁茂的花草，雖然我只是一個孩子，無法體會自然環境對人類的意義，但那種純天然的沒有任何干擾的氣氛深深埋藏在我的心中。

下雪了，北方的冬季漫長寒冷，這在小時候體會得尤其深刻，我們土房子的窗花會凍得很厚，正午的陽光似乎都很難融化，取暖設施與現在無法相比，但一組土暖氣就已經很讓我們滿足了。

滑行在天然的大冰場上，可以說是整個冬天最激動的活動，我的技術非常嫻熟，當有月的夜晚，孩子們更是難以回家，這時的小城格外喧鬧。

而夏天河裡的蛙總是叫個不停，在習慣的背景樂中，我感觸那個年代獨有的清純靜謐安詳，土色的花草還有那個溫暖的巢穴，歡騰的燕子帶給我的淳樸有血有肉的生活氣息。

街坊鄰里，大家完全可以少卻那些客套，實實在在地交往，哪怕是一碗剛出鍋的餃子，共同品嚐簡單的幸福。在很長的巷子裡，我是那麼熟悉每個家庭大致的狀況，羨慕人口多家裡有非常齊全的用具，包括從事農事的鐮刀小筐，還有鄉下親戚時常的走動，很好奇的樣子。

姐姐中學畢業到農村插隊，至今也不會忘記送她那天我的興奮，就算是一次大開眼界的旅遊，終於去鄉下了，比小城更加艱苦的生活，作為孩子的我，那時是體會不到的，儘管是乘坐的拖拉機，一路風塵，一頓農家的飯菜，但是我的心緒一直飽滿新奇著。後來依然渴望去看看姐姐，感受外出的滋味。

許多年後，由於父親工作調動，我們一家子才離開舊房子，那時哥姐都已完婚，外甥女可愛至極。只有我仍然居住在小城，緬懷舊房子，是家裡人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每每來我這裡都要舊地重遊，無論它是否存在，那片土地永遠寄託我們的牽掛。是那麼深沉凝重。

舊房子記載我的成長，整個青少年時期，情竇初開的忐忑，以及剛剛參加工作的困惑新鮮，而我的童年可以說是玩瘋了，由於一直堅持努力注重自我能力的培養，我的心境單純坦蕩，陽光進取，我可以不顧自然的衰老，但能夠擁有那份知性激情追求豁達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