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顏的散文

歡笑聲仿若一條柔和的細絲帶，繞著街頭巷尾一縷一縷的誘出潛藏在一片繁華背後深處的記憶；我們都習慣也喜歡看到笑臉，更欣喜笑聲瀰漫，這是快樂的標誌。

上班後，我能想到最開心的事：大概就是和家人吃飯、與愛人散步、和閨蜜逛街；週末我和閨蜜約定一起逛逛逛，吃吃吃，買買買；我倆手尖勾著手尖，觸碰著的指甲還不時地劃出細細碎碎的聲響，很享受這樣的時光；夜晚時分街頭小巷略帶微風，天上的雲浮遊著，使得月光若隱若現；此時的月亮，雖不特別明亮，不是那麼油黃，也不特別圓滿，就好像是用手掰開的大半邊葡萄柚，隨意被擱在一張桌子上，彷彿尋常家用品的一部分。週末的鬧市，隨處可見密密麻麻一片人海，令人震撼，或許是在忙碌了一週後難得的閒暇，才讓街道顯得異常繁華滿目。

閒逛一會後，我們於一間咖啡館駐足，丫丫一進門便選擇二樓靠窗的地方坐下；這的確是個好位置，此處能聞著新鮮的空氣、眺望清澈的錦江河、伴著柔和的音樂，彷彿世界都變得祥和自在起來；或許是終日面對著文山會海式的固定生活狀態，已經變得浮躁不安，難得有這般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很是愜意。

看著燈紅酒綠的街巷，品著散發著淡淡茉莉香的茶飲，注視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那些白天隨處可見大飾粉黛的面容，到了夜晚全都一個樣。又或許，在夜燈反襯下的女人，妝容顯得格外嬌豔，略帶有一絲朦朧的清純感。

此時不由想起我們大學禮儀課老師說的那句：“出了學校，進入社會，化妝是一種禮儀，也是一種禮貌。”每思於此，我便苦悶：難道我終日素面朝天就是不禮貌？化妝可以使人年輕，無數廣告喋喋不休地告誡我們。我身邊的很多同事也是濃妝豔抹，盛妝出行，豔麗得如同一組霓虹燈。再看看旁邊坐著的丫丫，我瞬間愕然。她告訴我：“我不能不化妝，我都化上癮了，我已經沒有勇氣面對不化妝的我。起初我化妝是因為好奇，好奇化妝後自己的樣子，可到後來，我發覺自己不化妝根本沒法見人。我真的好羨慕你！”其實，她的面板是比較白皙的，只是臉上有些斑，所以她基本都化妝，我也習慣。可是，臉，是我們父母贈予我們的，是我們與生俱來的證件。它是辨認出一脈血緣的延續；我的朋友，你們不就是憑著它在茫茫人海中將我找尋？每張臉，都是一本生命的圖譜。素面朝天是本然，是最真的自己，暫且不說我不化妝，單是想到每天搗騰半天，我都覺得麻煩，所以直接放棄……

人終究都會衰老，猶如眺望遠方那幅漸漸逼近的白帆。為什麼不接受這樣的事實呢？掩飾是徒勞的，這是一種軟弱。自信並不與年齡成反比，就像自信並不與美麗成正比，勇氣不是儲存在臉龐裡，而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化妝品只不過是一些高分子的化合物、一些水果的汁液和一些動物的油脂，它們同人類的自信與果敢實在是不相干的東西。猶如大廈需要鋼筋鐵骨來支撐，而決非幾根華而不實的竹竿。

就像畢淑敏說的那樣：“常常覺得化了妝的女人犯了買櫝還珠的錯誤。請看我的眼睛！濃墨勾勒的眼線在說。但柵欄似的假睫毛圈住的眼波，卻暗淡猶疑。請注意我的口脣！櫻桃紅的脣膏在呼籲。但輪廓鮮明的脣內吐出的話語，卻膚淺蒼白……化妝以醒目的色彩強調以至強迫人們注意的部位，卻往往是最軟弱的所在”，事實上真正難的'是磨礪內心，而並非掩飾外在。不擁有美麗的人，並非也不擁有自信。美麗的外在是天賦的，更是父母給予的，而揚在臉上的自信卻像樹苗一樣，可以播種、可以培植、可以蔚然成林直到地老天荒。

我不喜歡化妝，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化妝；我相信不化妝的微笑更純潔而美好，我相信不化妝的目光更坦率而直誠，我相信不化妝的女人更有勇氣直麵人生。當然，我更相信我們的友誼，那是不需要化妝都可以永遠地久天長的模樣。謹以此文獻給我最好的閨蜜丫丫，紀念我們一起八年的時光，願我們友誼地老天荒……

那是一個恬靜的晚上

兩個人窩在咖啡廳裡閒聊

今夜你化了美美的妝

你搖曳著的身姿舞在館的中央

(那種體態可以想象)

你做你的改變? 我又何必糾結

當年素面朝天要多純潔就有多純潔

不畫扮熟的眼線

不用抹勻粉底液

暴雨天?照逛街

偷笑別人花了臉

轉身再看你一眼

最真實的喜怒哀樂全都埋葬在昨天

不摻任何的表演

轟轟烈烈這八年

我們一起最美的紀念

那些流逝了的就永遠不會復現

有遺憾的感覺?為何感覺

你臉上消失不見的素顏

美顏或素顏

此去經年

願我們情誼此生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