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優秀散文

月假回家，驚於後屋的院落不似往昔般黯淡無光。於是我十分詫異，心想是什麼原因讓這片天空竟至於讓在這片土地上成長的我感覺清明瞭許多。我抬頭四處張望想弄清楚原因，地上的空曠竟至於讓我感覺不到生命的氣息。

很快我便發現了原因，在這塊與我們的房屋相接壤的土地上竟少了一棵樹，是一棵茁壯的香樟樹。怪不得天空如此清明，原是我的頭頂少了樹葉的遮蔽啊！

無事可做，就當遊戲吧。我抬頭望天，仰望這片從未讓我察覺出清明的藍天。天空上朵朵白雲飄渺而又灑脫，幾隻麻雀在我眼前一躍而過留下嘶啞無力的叫聲。它們從何而來，又欲飛往何處去。它又為何而鳴，是為這塊土地上少了一棵曾讓它們棲息其中，可以讓它們活蹦亂跳的香樟樹嘛？不會的，麻雀是充滿靈性的動物，怎麼會為了一棵樹的消亡而悲鳴呢。這土地上，有那麼多的樹，那麼多叫不出名字的樹。野外，人間，只要有樹的地方便是它們的樂園，它們的家。就像是人間的浪子，無處是家，處處為家。

我問爺爺，這棵樹去了哪裡？被你們賣了嗎？爺爺回答，樹太高太壯也太老了，它的枝幹已經延伸到了房頂，說不定再有次大風那有些斑駁的樹幹便會折斷壓壞房頂。那次來了幾個人，我看價格還行，便把它賣了。

我沒說話，想起小時也有人來買樹，可爺爺死活不賣。說不差那幾個錢，可現在終究還是賣了。畢竟，與實在的.價值相比，一棵樹終於是有點顯得微不足道了。

我去看那個樹墩，它依然埋在原來的土地上，我想數一數它的年輪，看一看它活了多少日夜。可上面已經是烏黑不堪，佈滿黑色的塵埃了。終究是沒算成啊，不過我卻發現，在那塊木墩的邊緣，有一根嫩芽正在開枝散葉，拼了命的成長為了日後的與天齊高。我驚歎於這生命的奇蹟，卻又不免惋惜，你生長得地方為什麼還是在這房子旁邊呢？你又能長得多高呢？我暗暗祝福，當它成為大樹時這裡已無人煙。

我又不禁想起那棵老樹了，它拼了命的長壯，變高。難道就是為了在一個所謂的適當的時候變為人類的傢俱嘛？我又想起了童年的點點滴滴，在這棵樹下的自言自語一笑一哭。

看著這片親切卻讓我倍感無措的土地，我回憶往昔。可越回憶越是讓我弄不清，是物是人非，還是物非人也非。

雨不停息，淅淅瀝瀝。每一點，每一滴都毫無遮掩的敲打著我的衣服，飄落在我的臉頰。變天了，下雨了。衣服終於又顯單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