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菸做伴散文

一個人的時候，抽菸特別多。這當然跟煩惱是分不開的事情。畢竟上了年紀的人了，已經過了二十幾年單身漢的生活，到現在，各方面情況都有好轉了，終究卻又過上了單身漢的生活，怎麼能讓人不煩惱呢？

兒子已經上高二了，我也還是沒有辦法去管他。雖然他現在的學校管理很嚴格，學習風氣也挺好的，兒子在那裡學習了一年，各方面的進步都挺大的，特別是在德和能力方面，老師都給予了他極高的評價。他們說，兒子懂事，不要老師操心；兒子團結同學，從不去學那裡亂七八糟的事情；兒子禮節禮貌好，很懂得尊重他人；兒子很帥，高高大大的塊頭，憨厚誠實善良的性格；兒子非常有愛心，樂於幫助別人；兒子正直，敢於與不良風氣鬥爭；兒子幽默，說話辦事都很得體……等等。

可兒子再怎麼也還只有十五歲，還沒有過完他自己的兒童節呢。今年六一節前夕，兒子還給妻子打電話，要求妻子把我叫回去，陪他一起過他有生以來的最後一個“兒童節”呢。妻子把兒子的意思跟我說了，但我沒有同意。畢竟，現在，孩子們的生活，真是過得太好了！他們幾乎是生活在蜜餞裡，要錢父母給錢，要物父母買，多數小孩比過去地主家的少爺的生活，不知要好多少倍呢。一般家庭都是四個老人負責一個小孩，四個人的工資，最終都歸到了他一個人身上去了，他怎麼不就是一個家庭裡的小皇帝呢。還動不動就是這節那節的，紛紛從父母的口袋裡掏錢。父母呢，對此也樂此不疲，惟恐得罪了這小皇帝，2012年馬上就會降臨到他們的頭上了，將來的地球就不會再轉了似的。

我們家的`孩子雖然沒有別人家的那麼嬌，但也是少爺公子般的養著。雖然我們夫妻倆也只是拿工資吃飯，還要不時地接濟在家裡的那些兄弟姐妹們。但對於生活，那自然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強很多。雖然我們也有欠賬，卻也不至於讓孩子缺衣少吃、受凍捱餓的。

父親曾經把古語“養兒強於吾，留田做甚麼；養兒弱於吾，留田做甚麼”的詩句反覆解釋給我聽過，成家後，我才明白其精粹，自知男孩當賤養。便不時地給兒子也灌輸這方面的思想。記得兒子一歲左右時跟一個小孩玩耍，不知是什麼原因，他一巴掌就把那個比他還高一個頭的孩子打倒在地上。那一次，我狠狠地打了他一次，並告訴他“是不能跟小朋友打架”。兒子哭天抹淚的，似懂非懂，卻“嗯嗯嗯”地點頭答應著。看兒子的手特別重，我便特別要求妻子一定要嚴格要求兒子，千萬不能放鬆對他的管理和教育。妻子按照我說的去做，誰知兒子根本就不買她的賬，動輒以武力相對，多次把妻子“打倒”在地板上。兒子再大一點後，孃兒倆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還一起倒戈，直把矛頭對準了我。

有一次，我跟妻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兒子從房間裡出來休息。他坐在妻子旁邊，伸手從沙發上拿水果吃，突然，他雙手摺向地面，順勢把我的雙腳穩穩地撈進他懷裡。妻子馬上喜笑顏開，兩手同時攻擊我的腳底板，弄得我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妻子也曾抱怨我說，別人的孩子都是父親管的，何況他又是一個男孩。妻子有妻子們普遍的認識，男孩只聽父親的話，只怕父親。妻子還說，她自己在學習上自然是比不過我的，加之孩子上中學以後，他們的學習內容，就超過她當時所學的東西，她去輔導孩子，自然就有相當的難度了，有時兒子不會的東西，拿去問她，她不是解釋不清楚，就是解釋錯誤，慢慢的，兒子就不再問她了，學習上的事情，也不再理會她的意思。

我呢？雖然有一定的基礎，但在輔導孩子中學知識的學習，特別是英語，也還是很有點吃力，充其量也只是儘可能地把學習方法告訴他，讓他自己去摸索適合自己的學習方法。就是這些，也只是少得可憐的，畢竟我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管他，用我父親的話說，“白天沒時間在家，晚上也要值班。”雖然不是太累，卻也是離不開人的呢。

到地方工作後，有一個適應期。那時候，自己的意志也變得消沉了起來。家裡的事情我沒法管，外面的事情又不能管，親戚朋友們又還接二連三地找些我根本管不了的事情來讓我去管。看書寫字，修身養性，也都只是一個藉口而已。對兒子，我也只有聽任“兒孫自有兒孫福”了。

現在，兒子又要去上學了，我還是管不了他。妻子一個人在家，工作也很忙，我也沒法幫她。我自己也是一個人呆在這麼偏遠的地方，吃一頓沒一頓的，生活一點規律都沒有了，整天還要去面對那麼多的瑣碎卻又具體的事情，怎麼能沒有煩惱呢？

好在，有香菸做伴。在煙霧繚繞中，讓我觀看花花世界裡的百態，享受人間冷暖，辯識世態炎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