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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其實很簡單散文

居住在那裡有一些年了。去的最多的,不是超市、小店、吳裕泰茶莊、稻香村。而是菜市場。那是一個足有操場那麼大的菜市場。說是菜市場,也不全對,裡面簡直就像一個百貨商店,有賣青菜的,麵食的、茶葉的、糕點的、衣服的、五金的。還有服裝加工。菜市場,只是它招牌的名字而已。

溫暖,其實很簡單散文

一個城市,最有煙火氣的,我想,還是菜市場吧!不像農村,看到每天從自家房頂上嫋嫋的升起的炊煙,你會驚喜,一股溫暖從心底漫上來。有炊煙,有飯吃,也有等著歸家的人。多詩意的田園生活。而城市不同,經濟的發展,生活水平的提高,那種百姓間的煙火氣息,也只有從菜市場尋來了。

我是經常去那個菜市場的,下班的傍晚或者每個週末的早晨。多年後,我依然是我,賣菜的人,因為這裡的安穩,也依然是他們。沒有新的面孔出現。真的,我感到他們如此的執著,日復一日在這裡經營著他們的生意。無論好與壞,只求得現世的安穩。他們之間友好的相處。你需要方便,別人就幫助你經營一會兒。她需要進貨,你就幫他照顧一下生意。經營者,以年輕人和中年人居多。他們有的`是夫妻、有的是母女,有的是一家三口。

正是這樣的一種和諧。我經常複習他們的面容,他們也經常複習我的面容。日久天長,熟悉了。即使走在街上,他們也會和我主動打聲招呼。“下班了?”“回來了?”很親熱,也很舒服。想想,人與人之間,不就是一句溫暖的話麼。我呢,也會衝他們微笑,點點頭。

買菜。我時常在緊鄰菜市場門口的那個攤位。有習慣在,也因為那個賣菜的女人。她的個子不高,白白淨淨,說話的聲音像清泉滴落在石頭上,清脆的,純淨的。她的質樸,在語言裡,眼睛裡,心裡。人啊,有些內在的品質,裝是裝不出來的。每次去,她會遞給我稱盤。我把需要買的菜放在裡面,然後她稱重。有時找不到零錢,她就說:“算了別找了。”不過,她也不容易,我還是儘量找到請她收下。菜價時漲時落的。她會告訴我,今天的黃瓜貴了,西紅柿便宜了。在她家買菜,我從不問價格,因為彼此之間的信任。那天,她的攤位擺了三種豆角。我認識蛇豆。那兩種我都管它們叫豆角。我很奇怪。“這,有什麼不同麼?”“一種是扁豆,一種是架豆。扁豆麵,架豆脆。”她告訴我。我愛吃豆角,沒想到綠色的豆角還挺有學問的。看來,幹什麼吆喝什麼。賣菜的她還挺專業呢。趕上雨天,有時她會問我:“外面雨還下麼?”有時會說:“今天的天真熱!”我呢,也會陪著她說上一兩句。菜市場是沒有空調的,我看到房頂,很高,像是硬塑料安裝的房頂,門口有電風扇。但是,偌大的地方,還是很熱。她不停地擦著汗,見有人來買菜,就開始忙碌著。

苦菊,是一種蔬菜的名字。我是在一本書中看到的。兩個人戀愛時,每次外出吃飯,男孩子都要一盤苦菊。女孩子從不吃。後來,她愛上別人,兩個人離婚後,她再婚,又被拋棄。一次,她也要了一盤苦菊,吃下去,格外的爽口、去火。那一刻,她理解了男人為什麼那麼愛吃苦菊。苦菊去火,能讓心安靜下來。我到朋友家做客。她給我做了一盤苦菊,放上紅色西紅柿、黃色柿子椒、糖、香油、味精、白醋。色香味俱全。從此,我也愛上了苦菊。在菜市場,我尋找它。那裡,只有一個攤位賣苦菊。很新鮮,一棵一棵的。根部淺綠,葉子深綠。每次去,那個年輕的女孩子都會告訴我:“今天的苦菊新上來的,特別新鮮。”要是趕上不是當天進貨,她也會告訴我。我總會挑一棵。然後買上柿子椒和西紅柿。這盤菜需要的食材全在這裡買全了。有時,我在別處買了一堆的東西,她會給我拿一個很大的塑料袋,幫助我把東西放進去。她說:“拎一個袋子方便。”買一棵苦菊,送我一個方便,不止一次的方便,我的心裡真是暖暖的。從此,我也開始光顧她家。只因為一個袋子提供給我的方便。她見到我,有時問:“剛下班啊?"有時看著我身上穿的衣服,也會問我在哪裡買的。苦菊,把我和她的心拉近了。

賣魚的攤位是老兩口。看樣子五十多了。男人憨憨的。女人別看年紀大,頭髮卻是黑黑的。因為羅非魚刺少,我總是買這種魚。每一次,老兩口問我要多大的,然後幫助我收拾乾淨,放在一個黑色袋子裡,繫好給我。那天,想做水煮魚。往常,我都是自己削魚片,但總是削的不夠好。買了一條草魚,我問他們是否可以削成魚片。那個憨憨的漢子,衝著我裂開嘴笑著說:“可以啊!”女人說:“自家的刀不快,削不好。”我知道,這是免費加工的。男人削的真是細心,去骨,一點一點削。細緻的足足用了五六分鐘。我為自己給他添了麻煩不好意思。臨走時,我連忙說聲謝謝。很真誠的。

生活在這裡有些年了。菜市場裡也演繹著許許多多的故事。放在我心裡的,都是很溫暖的話語。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其實很簡單,理解、尊重、關愛、體貼、感恩。語言不在多,真誠足以。

過些日子,就要離開這裡了,離開我從小長大的地方。那份不捨,很多很多。不捨的還有菜市場裡的人、物,還有那份淡淡的,溫暖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