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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把思念凝結成露

今夜把思念凝結成露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題記(李商隱)
  
  沿著湘水,一襲月白,從夢中涉水而來的那位女子是你麼?如果是你,請允許我挪動雲霞,織一匹錦緞,染上桂花的清香,縫成七彩的霓裳,飾你暈紅的笑顏。
  
  夜凝如脂,燈凝如乳,靜用寂寥的手悄然在房子四壁輕彈,揮之不去的夢,如影緊緊地隨著我。獨守在電腦前,我編寫著給你的文字。寫作對於我,是一種思念,就象花樹追求春天一樣。
  
  窗外,街燈如我,孤零零的豎立默想著自己的心事,風嘆出眉月,以神祕靜謐的光線輕拂雲兒美麗的臉龐,幾葉睡蓮漂浮水面,宛若心事紛亂。一簇被遠古情緣撞擊的殤葉,好象舞蹈家在幕幄中輕舒漫舞,抖動唐宋的呢喃,又淹沒在無際的憂傷。反覆咀嚼想你的嘮叨,我似乎找到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找到。
 
  恍惚間,我忘記了自己的存在,我看到自己坐在一片翡翠般的桂花葉上,坐在遙遠的那座城市裡,坐在往事的細節中。你的心緒隨風飄來,像婷婷玉立的荷,佇足水的一方,一種顫悠的語言在傾訴,在喃喃……
  
  這樣的時刻,情愫便如魚從靈魂深處娓娓游來,喚醒生命扉頁的箴言。一直以為,墨是字的心跳,春是花的夢境,山一定是水的源頭,雲也一定是風的方向。卻不知道,冥冥中你會是我的陽光。
  
  曾聽過一個故事,流過的淚水會變成童話,從此我便傻傻的坐屹在童話的一岸,守望著你的到來,可你總是站在童話的那端。看彼岸的花,長一千年,開一千年,潔淨的蕾映出月樣的玉潔和雲樣的淡雅,靈魂深處萌生的祈盼,在春夏秋冬中躊躇。
  
  目光被牽引成石——山瘦了,水瘦了,那條祈盼的心路也被怔怔的眸子凝瘦了。嚥下淚水,取出窖藏經年的一聲嘆息,典當給如水的夜涼,儘管心情巳鏽漬斑斑,像窗櫺返潮的月亮……
  
  相知一個夜晚接一個夜晚,四季延綿,時間總是在赴約的路上,心路的空氣中瀰漫著月宮裡的桂香,添了些許遲到的浪漫。夜色裡,心深入超現實的幻像,與你共赴一種虛擬的生命現場。
  
  一流春水,一次凝眸,一襲遐思,一抹淺笑。春水因凝眸載滿了憂愁,遐思為淺笑憔悴了夜晚。是太執著,反而迷惑了嗎?不知道沒有我的日子,你會怎麼樣,但沒有你陪,夜真的很涼,心真的好慌。
  
  牽掛就像金字塔中法老的咒語。在每一個月升日落囂張,將心一寸寸絞斷……
  
  坐在淡黃的燈下,任憑痛入骨髓的詩歌敲打脆弱的思維。熒屏裡飄出荷的音響,像輕煙般憂傷,被顫顫的旋律送往清清的遠方,化成靈魂的呼喚。
  
  浮動的月光裡,我看見了你,在河之洲佇望,並且唱歌,黑色的長髮和天藍的裙裾在微風中逸擺。當含情脈脈的纏綿叩醒聽覺,你笑了,像一朵染千年月色的荷,亭亭地綻放。
  
  思念的淚水便如影隨形夜闌般無窮無盡的瀰漫。是誰的腳步在遙遠的城市獨自徘徊,是誰的歌詠漫過了原野,逸進我的夢鄉?浸泡在想你的夜色裡,更多的思融入月光,搖曳那遠山外的一絲笛音,流淌……
  
  移動著滑鼠,讀別人的文字,尋自己的江南,在別人的惆悵裡夢自己的情感。藏前塵的緣,守月缺的殘,走一生一世的路,戀千年萬年的你,直到地老天荒!
  
  起身扯動窗簾眺望遠處,性靈的月亮在天上,軟柔的月亮在水泱,它們正在用一種無法表述的語言喃喃的訴說心顫。躲藏樹梢的寂靜,趁勢用月暈的刀割了下鶯的鳴唱,撕裂了夜的沉默,碎了幾滴,落在你居住的遠方!
  
  遙望著你城市的方向,情不自禁的想,令人夜不能寐。我不明白人為什麼會有如此的固執,不容商量不顧疼痛地把一個名字遷入自己的心房。
  
  誰能詮釋如夢的等待,誰能詮釋如水的夜晚?也許,這樣的等待才有詩性,這樣的夜晚才能喚醒文字的靈感
  
  易別難相見,邀月寄相思。今夜,且讓我斟一壺濁酒酌月,可醉眼迷濛裡,那一杯是你盪漾的波影,那一杯又映現你嫵媚凝眸的嬌顏?一曲《金縷衣》,難唱眉心思。今夜,且讓我為你擊築吟歌,伴著亂紅的蕭琴,踏風的翩躚,讓生命裡的細節悉數出場。
  
  今夜,我把思念凝結成露,串聯起來,伸延到你的腳下,纏生生世世的痴,繞世世生生的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