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泥土的芬芳散文

雙手捧起一把泥土，您能否嗅到泥土的芬芳？掂量出泥土的厚重？能否聽到泥土氣息中生生不息、脈搏跳動的聲音？

可是，對那些安分守己、與世無爭，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人來說，他們的日子，就是靠一塊地生存。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緊緊巴巴地過日子。泥土的肥與瘦，就是生活日子的厚與薄。就連他們對待家裡養的一頭牛、一匹馬……等牲口態度，也像人一樣看待，精心地飼養。因為一頭耕牛、一頭畜的生、一張耕犁，就是他們的農本，指引著他們生活的節奏，每天在歲月上的時光裡俯首躬行。

心地善良、憨厚朴實的他們，卻只認一個理“一年失了農，十年不如人”。他們從不怨天、怨地，不辭勞苦的每天披星戴月、起早貪黑，把芬芳的泥土，翻過來，又翻過去；種了一季，收了一茬。每天都在泥土地裡精耕細作，腳踏實地，仔細丈量著腳下的這片土地。只怕“人欺騙了地，地就會欺騙肚皮”。把莊稼地裡的草，鋤了一遍又一遍，不管是炎陽高照，還是狂風暴雨，是他們用辛勤的汗水，潤澤了腳下的每一寸泥土；是他們用勤勞，讓泥土變的肥沃；才長滿了旺盛的莊稼。也是他們守住了地，就等於保住了他們的命根子。也是他們，把自己生命的全部，每天接近地氣，才能嗅到了泥土的芬芳，觸控到了泥土靈魂跳動的聲音！

“一方水土，養育了一方人”。我家鄉大西北那個偏僻、落後的小山村，雖然在今天社會日新月異的時代變遷中，依舊是那麼貧瘠，但在今天異國他鄉遊子的心裡，卻是如此的溫馨。雖然在時代面前，依然是裸露的黃土，沒有一點繁華，卻又那麼祥和、寧靜。因為那裡的每一寸黃土地，都是心地善良的、憨厚朴實父老鄉親的命根子；每一寸黃土地，在他們眼裡，黃土地裡有黃金和玉。也是泥土裡無私的長出的稼穡，餵養了一代又一代黃土地的兒子，走出了大山，離開了黃土地，從此，再也嗅不到泥土散發出來的芬芳了……

對於自幼土生土長的遊子來說，那裡的每一寸泥土，和我已經結下了難分難捨的情結。各種各樣泥土的色澤、氣味和特性，給我的人生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隨著時光的流逝、歲月的更替，泥土的芬芳，已經浸透到我的血液裡和生命裡，成為我熱愛生活、嚮往自由、無私奉獻的全部！

從我童年有記憶開始，約上村裡的幾個小夥伴，不知羞恥著光著屁股，夏天在村子下面涓涓流著水的一條小溪裡，去捉蝌蚪，弄著滿身面臉都是泥巴，也是泥腿子，就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土包子”；冬天，在在小溪水結成的冰面上滑冰，雖然手和臉被凍著通紅，但卻感覺不到一點“寒心”，是一把無私的泥土，送來的芬芳，給予了天真無知的童年的快樂。

隨著歲月的流逝，天真爛漫的童年時代，已經悄悄地從指間隙溜走，懵懵懂懂的農村少年，邁開了人生的第一步。首先要和泥土打交道，幫著大人在田間播種、鋤禾、施肥、澆水、收割……

每一道農耕程式，隨著季節的變化而更替，都得處理的井井有條，來不得半點的馬虎和大意，否則，就會錯過時機。土地裡長的每一株莊稼，就是農村人生命的一個縮影；甚至，連莊稼地裡鋤下來的'一根野草，都是蒼天厚土，饋贈給他們的一份珍貴禮物，他們都捨不得拋棄，要揹回家，喂牛、羊，從不浪費。是厚重的泥土，給予了農村莊稼人，一份希望、溫暖、和幸福！也是泥土散發的芬芳，讓農村少年深深的體會到了“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生活的艱辛和不易；是泥土的寬容、樸實，教會了農村少年，在人生的這條路上，像種莊稼一樣，腳踏實地地走好每一步！

在我有力量能扶住犁把的時候，我的爺爺就用磨起老繭的那一雙有力的手，手把手地教我學會耕地，我跟在步犁的後面，用盡全身的力量，雙手緊緊扶著黝黑的犁把，爺爺幫我甩打著鞭子，吆喝著耕牛，來來回回不停地翻土，讓一塊塊剛收割完的土地，讓泥土變得那麼鬆軟；並且剛耕過的地，都散發出濃濃的泥土芬芳，閃著光亮，像碧波盪漾的海面，跳動著無數的浪花。是泥土的芬芳陪伴著我的成長；是泥土的芬芳，讓我學會了勞作和鍛鍊了堅韌的毅力；也是在泥土的芬芳中，爺爺給我說了“土中出黃金，田中出白玉”，農諺的大道理。

可惜，曾今教會孫子耕地的爺爺，已經去世多年，早和厚厚的黃土，融為一體。只剩下“土中出黃金，田中出白玉”農家諺語，讓我一生來不停地品味。在困難面前，我從不服輸，堅信：只要有付出，就一定有收穫！

灼熱的光陰，驚醒了我的迷夢，眼前千帆過盡的模糊，掩為沉寂，現實的日光終過滄桑一半。我在人生的這條路上，走著走著，不停地朝前走著……走了一山又一水，路過一程又一程。看到形形色色、擦肩而過的行人，當“心”累的時候，我就選擇了泥土，躺在蒼天厚土上，近距離嗅一嗅泥土帶來的芬芳，聽一聽泥土脈動的聲音。

這時，聽到泥土告訴我：“不要怕，儘量貼近我，狂風暴雨過後，一定就會有太陽……”是無私、芬芳的泥土，把我被風吹、雨打、委屈、無助的靈魂安放！不管將來的路是多麼漫長，對於一個用文字來記錄靈魂的歌者來說，只要靠近泥土，接近地氣，與泥土的芬芳相伴、相隨，前途不再是那麼迷憫！

2017年6月5日夜落筆於蒙古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