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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舍利散文

西方寺,萬佛塔,圓通寺,萬緣塔,原本不相干的它們,從今天開始結殊勝緣了。能有緣親歷目睹這一過程,實為萬幸。阿彌陀佛。

西方舍利散文

西方寺,位於香港新界荃灣老圍村,背靠大帽山,前臨三疊潭。中國古典風格,琉璃屋面,簷篷飛峭,莊嚴雄偉。萬佛塔建於寺內大雄寶殿後,九層寶塔,巍峨莊嚴。置身其中,心靜了,氣順了,神來了,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去西方寺,恭迎佛舍利,託圓通寺上常下融大和尚的福。雖是佛徒盛舉,求之不得,可我是介於佛徒、俗人之間的凡夫,一會兒是佛徒,一會兒是俗人。心是佛徒,身是俗人。理性是佛徒,情感是俗人。能執心前往,還是有著一些故事的。不敢說是“八十一難”,至少是有點兒說道。

德國之行,提前歸來,時間得到了保證。

提前安排工作,把要做的事佈置好,工作上得到了保證。

這兩點容易,我心可以做主,也就輕鬆應對了。

信佛,禮佛,敬佛,真心理解的有多少。佛自度,佛度人,自己不能調適自己,何言智慧?沒有智慧,何言佛?自己好了,不顧他人,特別是親近的人,不合佛心親近的人因緣聚,也是修煉的因緣。不能除錯好,不得佛心。

正因此,九月三十日清晨三點二十分,我醒了,蘭芳也醒了。見她尚未清醒,我說:“還早呢!你再睡會兒。”她邊說:“不能睡,再睡你就沒早飯吃了。”話音才落,呼嚕聲就響了起來。

我躺在鋪上,想象佛舍利的樣子,會是法門寺舍利的那種樣子嗎?我能看到嗎?能親近嗎?諸多的問題都沒有答案。昨天上網查詢,得知,說是國內共有十二個地方有佛舍利。北京雲居寺有佛舍利,其中還有過“千古之謎”,三顆紅色肉舍利變成了兩顆白色骨舍利。那三顆肉舍利去了哪裡。陝西法門寺有佛塔舍利,雖說在十幾年前去法門寺地宮中禮拜過,前年又去法門寺佛塔禮拜過,兩次都未能目睹真容,也就談不上親近了。

還得知:南京大極恩寺有佛頂舍利,鎮江甘露寺也發現佛舍利,泗陽正和寺迎請收藏過佛舍利。江陰古塔塔基下面發現過“觀音舍利子”。

我不知道我國到底有多少佛舍利,世界上又有多少佛舍利。有資料記載說:佛祖遺世84000顆舍利,我國有十九個地方供奉佛祖舍利。發現了就是真的嗎?那些沒發現的又去了哪裡?稱佛舍利為“國寶”,我不知道是不是佛祖的意思,如果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來說,稱佛舍利“國寶”未必妥當。花如此重金也未必合佛祖意。佛徒如隨佛祖意,也就沒有了北京雲居寺的“千年之謎”,也就沒有了今天的西方寺之行。

資料說:佛舍利有三種顏色。紅色的是肉舍利,黑色的是發舍利,白色的是骨舍利。還有真骨舍利。也不知道我們去西方寺迎請的是紅色的、黑色的還是白色的?我能否看到?

突然,枕邊的手機震動了,我趕緊摸起來翻開蓋,按下開機鍵,怕吵醒蘭芳。此時,四點二十,是我平時起床的手機鬧鐘時間。即便如此,蘭芳也還是醒了。本來計劃好,五點鐘到公司,五點二十到圓通寺,然後集中到上海浦東機場乘飛機去香港。我本想,四點二十分起床,洗洗涮涮,時間恰好。可是蘭芳執意要煮早飯,我又不忍拂其好意,只好耐心等待。

等我吃過蘭芳煮的雞蛋麵條,已是五點鐘了,再到公司取行李,趕到圓通寺,晚了二十分鐘。

在圓通寺大和尚上常下融的帶領下,我與早我到來的三位信徒在萬緣塔下禮拜了釋迦牟尼佛,然後趕往上海。

雖是國慶假期,高速公路小客車免費通行,但是避開蘇通大橋,走崇啟大橋,是明智之舉,一路暢通無阻,兩小時多點到了機場。

辦理登記手續時,他們才發現我的.港澳通行證過期了,沒有辦理續簽,無法辦理登記手續。當時心想,也許是緣分不到,無緣去香港迎請佛舍利。現場真是七嘴八舌,有人建議補辦通行證,有人建議在上海等,有人建議從深圳去,可又沒帶護照,還不知道有沒有機票。

奇怪的是,我作為當事人,反而不急。正和佛舍利回到圓通寺上常下融大和尚要我談話時說的一樣:“隨緣!隨緣!”心有隨緣,即便是天掉下來,也是該掉的。更何況天還掉不下來。

三思後,我選擇了用護照從深圳去香港。是否有機票?護照是否來得及(還在辦公室抽屜裡,需要送到上海浦東機場)?是否能順利過關?有了“隨緣”,也就有了坦然自若的心態。

一問機票:還有十二點五十分的。

再問護照:已有人送來,在途中交接。

飛深圳是沒問題了。下午三點鐘下了飛機。

到了深圳,打的到羅湖口岸。有兩種顏色的車子,綠色和紅色。我先上了綠色的車子,跟司機說:“去羅湖口岸。”司機說:“你得打紅色的車子,我不好去。”

上了紅車,問司機需要多長時間到,司機說不堵的話四十分鐘,堵的話不知道。

車上,聯絡黃先生,說好羅湖口岸交通大廳等我。

路上的車真多,而且都是大型廂式貨車,掛香港、深圳兩種牌照。望著前面的車,慢慢地挪,想起了九二年來深圳,那時候,從機場到市區的路可暢通了。

手機設定了未存號碼無法打進功能。所以過一會兒就要翻開“騷擾攔截”看看有沒有什麼認識的號碼。當然,除了翻看這個,手機也就沒有什麼可翻的了。自從取消了微信,真的省事兒多了。

五點二十分,到了羅湖口岸,沒有看到黃先生。打電話過去,他說:“你電話打不通,說停機了。你等會兒,我馬上過來。”

大約十分鐘後,一位矮矮的、胖胖的小夥子來了。他似乎認出了我,當然我是等人的樣子,以及他常年接觸我這樣的等人的人的結果。他問我:“你是仲先生?”我說:“是。”

“你來吧。先把錢給我!”“多少?”“一千八。”我付給他一千八百元。與在上海時同行者說的一樣。我跟著,從羅湖口岸,往黃崗口岸趕。走到了半路又來了一個高高的、瘦瘦的更年輕的小夥子。黃先生對我說:“你跟他坐車去黃崗。”

我說:“沒問題吧?”黃說:“沒事兒!你去吧。”我只好無耐地跟著一個不知姓甚名誰的小夥子去了黃崗口岸。到那兒時,他在我身上貼了兩個有飛機標識的小圓紙牌,就說:“你過關吧!到那面有人接你。”

過關還好,沒有費什麼周折,看了我從香港去泰國的機票就放行了。

到了裡面,穿“華夏”工作服的小夥子問我:“你包車?”我說:“是!”他說:“等一下。”我只好無耐地站在廊下等。十分鐘,二十分鐘,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沒有車。好不容易來了一輛可以上個人,我趕緊擠了上去。可讓我等的小夥子說:“你先下來,不是這個車,你是包車。”沒辦法,只好又下來了,繼續等。

夜空下起了雨,只好在雨中繼續等,耐心的等。也只能耐心的等,別無選擇。不認識地方,不知道規矩,不懂程式,害怕走錯一步引起不必要的糾紛。

七點多鐘了,雨越下越大,華夏的車子還是不見蹤影。那個小夥子可能也覺得不好意思了,過來問我:“要不你加三百元,我另外給你找輛車?”我說:“行啊,只要能把我送到如心酒店就行!”

就這樣,我額外支付了三百元之後,終於上了車,終於過了香港關,終於到了酒店。

飯後,安排我住3118房。進門後,發現有人住了。本想問一下,後來想就一夜,管他呢,先洗洗睡吧。折騰了一天,還真是有點兒累。

睡夢中,第一次被吵醒,說是“安排錯了,你們應該一人住一間”。我帶著眼罩,醒了沒開口。只聽見同房間的人說:“算了,就這樣吧!”我聽出了他話音中的不快。來的人見他不願換,也就算了。

大約兩分鐘後,又傳來敲門聲。開啟後,是上常下融大和尚。還是同屋的人給他開的門,還是“算了,不換了”!我只好掀開眼罩,說:“我去吧。”就這樣,我帶上衣物換到了3113房間。既解了大和尚的為難,也讓同屋的人心裡有點兒平衡。畢竟他是先住進去的,就該是我搬出去。

十月一日,進入西方寺,上寬下運大和尚攜一干僧眾信徒列隊迎接。“南無阿彌陀佛”聲起,我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我努力想忍住,不讓自己過於悲慟。

灑壇典禮,莊嚴,簡樸。甘水灑向眾生。灑在我的髮梢,臉上,身上,和著淚水流下。

我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南無阿彌陀佛”時會心酸,會激動,會流淚。真的不知道,也想不通。是佛緣?是佛心?還是塵心?俗心?凡心?想起了父親,似乎釋迦牟尼佛就是我的父親。我的爹,我的媽。

同行的內地人都去吃飯了,我沒有去,一點兒也不想吃,而且有點兒恐吃。

藉此時機禮拜了西方寺,菩薩的三十三化身塑像,四十個手印石刻,錯落有致,置立於寺殿左側的山坡上,綿延近三十丈,值得觀賞。

我接過上常下融大和尚手中的佛舍利寶塔盒,一路捧著到機場,過安檢,登機,上車,下車,一路回到圓通寺萬緣塔。就是坐在飛機上,也不捨得把佛舍利放在行李架上,而是一直平放在腿上,雙手緊緊地抱著,擔心碰了,撞了,摔了。

在浦東機場接機大廳,又一群信徒在迎接佛祖舍利。當“南無阿彌陀佛”聲響起,我再一次熱淚盈眶。彷彿手中捧著的是父親的骨灰、母親的骨灰。

車上,快到海安的時候上常下融大和尚說:“你辛苦了,讓你親眼目睹一下佛舍利。”聞此說,所有的疲勞疼痛都消失了。大和尚開啟盒子,拿出裝有佛舍利的水晶塔尖遞給我。我終於透過水晶看到了,金黃的沙灘上,有一粒白色的珍珠,那就是佛舍利,佛祖的骨舍利。我默默地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同車的其他信徒也爭相觀賞,目睹舍利風采。

舍利安放在萬緣塔的正面的供桌上。

灑壇典禮結束。信徒又做回了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