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出門遠行散文

略讀一遍餘華的《十八歲出門遠行》，沒看懂，細讀一遍，不禁想，這真的是一個不太像故事的故事。好似一個青少年的日記，隨筆，或者是一段記憶的回想，毫無頭緒，有些雜亂無章；又彷彿是一段縹緲的夢境，有頭無尾，有些無厘頭。

索性將這則短篇當做是一篇無厘頭的遊記。一個少年，一場十八歲的旅行，有點短暫。這場少年的成人旅行寫得並不出彩，情節平淡無奇，邏輯混亂，人物形象模糊。但有意思的是作者的敘述，如行雲流水般順暢，“我”尋找旅店的過程中，遇到一輛汽車，和司機一路相談甚歡，汽車拋錨，遇到搶蘋果的人群，司機抱著“我”的揹包跑了，“我”躺在遺棄的汽車心窩裡，想起曾經的某個溫暖的中午。顯然，如果繼續使用人物、情節、環境這些傳統小說的基本要素來閱讀這篇小說，不僅毫無生氣，還索然無味。但是，細讀起來，它在情節之間的聯絡基本上是連續的，結構上也是有事實的框架。

小說一開頭的.描述便給人一種遊蕩的夢境之感：“柏油馬路起伏不止，馬路像是貼在海浪上。我走在這條山區公路上，我像是一條船。”“我”之後在尋找旅店過程中所遇到的事情，不僅突兀，還有些怪誕。比如汽車拋錨時，司機在說完一句“等著瞧吧”後，竟在公路中間做起了廣播操。遇到幾個搶蘋果的路人，也不是什麼怪事，越來越多的人明目張膽地開著拖拉機和自行車也開始搶蘋果，怪就怪在“我”憤怒了，而司機卻無動於衷，反轉的是，司機竟然搶了“我”的揹包，結局在“我”回憶那個晴朗溫和的中午戛然而止。就像是突然被驚醒而打斷的夢。

作者似乎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好好寫這個故事的結局，比如一直在尋找旅店的“我”後來有沒有找到旅店，和“我”一樣被打劫得傷痕累累的汽車最終怎麼處理了，“我”被搶的揹包有沒有找回來？這些都沒有交代，也沒有解釋。可能作者更多的是想通過《十八歲出門遠行》向人們闡述小說應該“怎麼寫”，而“寫什麼”似乎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