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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初醒的女人

如夢初醒的女人


這位少婦在一場婚外情中,被誤入了男人設計的圈套,她上當了,傷心地哭著,自己的銀行卡被人偷走了,她就是高菲。
高菲是名四川籍的姑娘,她嫁給了石榴村的胡二憨,婚後育有一子。後來,高菲隻身一人闖到了廣州,在十三行街做起了“走鬼”(擺地攤)的生意。
十三行街,是一條服裝批發街,它是廣州歷史最長的服裝批發集散之地,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然,十三行街的服裝價格都比較低,款式也算可以,質量也算過的去,所以,很多服裝老闆們都願意到這條街拿貨。而這條街,自古以來就繁華,吸引了很多客商,特別是那些小販們。
說起小販,這也是廣州的靚麗一景,他們的生意,主要是針對過往的遊客和當地的市民。擺個小地攤,只要勤勞,有著豐厚的收入,據說有好多老闆,也是從擺地攤發的家。
高菲就租住在十三行街附近的一個小區裡,她每天是拉著一個小拖車,帶著一包貨,和一塊拴有繩子的小攤布,起早摸黑的在街上吆喝著。時間一長,她學到了很多東西,也積累了一些經驗,深深體會到:“貨要看的準,款式要新,出手要快,不能輕易地放走一個顧客,這就是生意的成功之道。”
她最害怕的是城管人員,曾有兩次丟過貨,躲在出租屋裡大聲哭過。後來,她習慣了,也練就了一雙鐵手,和一身躲逃的好本領。就這樣,不管是烈是焰焰,還是颳風下雨,她都出現在這條十三行街上,擺著一個小地攤。
五年後,高菲憑著她的勤勞雙手,在十三行街挖到了一桶金,她離開了廣州,來到了珠海的香州,開了一間女裝時裝店。她聰慧過人,經營有道,生意紅火,僅此兩年的時間又賺了五十多萬。
這些年來,她艱苦創業,吃盡了苦頭,在她的心中,卻一直想到的是石榴村的胡二憨和她的兒子——弘娃,希望他們過上好的生活。這一年的夏天,高菲回了家鄉。
胡二憨和兒子早就在村口的公路邊等著,下午三點,一輛開往重慶至大足的大巴“笛”的一聲停下了。高菲一身時髦的著裝,髮型還染了個黃色的,提著行李箱下來了。
這時的胡二憨看著這個女人,被愣住了,想了半天才說: “您是……您是……”
“我是高菲,胡二憨,您的眼睛……”
“哦,老婆,我來幫您提。弘娃,快叫媽媽!她是你媽媽呀!”
“媽媽”弘娃大聲地喊了聲。母兒倆抱成一團哭著。
“弘娃,好乖!你都長這麼高了,媽對不住啊!這次我回來,是接你們父子倆跟我到珠海去,你就到那裡去讀書。”高菲一邊擦淚,一邊說。
幾天後,他們全家人到了珠海,換了個兩房一廳的出租屋,弘娃在一所私立學校讀書,胡二憨在家裡燒火煮飯,擔起了整個家務。
胡二憨木訥少言,捨不得吃,捨不得穿,他一元錢當兩元錢花。有天上午,胡二憨去市場買菜,為了兩毛錢,和攤主搞的是面紅耳赤,他還惡語傷人,結果人家把他揍了個鼻青臉腫。
晚上十點半鐘,高菲收鋪回到了家裡,看到老公瓜西西的樣子,說:“胡二憨,臉上是怎麼回事啊?”
“我……我在市場買菜,他多收了我兩毛錢,我就和他……沒想到他出手真快,就打在了我的臉上。”
“你這個人,就為了兩毛錢,捱了揍,值得嗎?我不是沒有給你錢,哼,真是個鄉下漢!”
“難到鄉下漢好欺嗎?”胡二憨辯道。
“我也是鄉下人,人家怎麼不打我呀?人說話要和氣些,要有形象,我給你買了幾套衣服,怎麼不穿啊?那些舊衣服統統跟我丟掉。”
“我捨不得啊!”胡二憨低著腦殼說。
“有什麼捨不得的?該花的就得花,該穿的就得穿。”
胡二憨在珠海,一晃就五年了,他那濃厚的鄉土氣息總是改不了,大城市的生活不適應他,沒人跟他交往,使他變得越來越古怪。他在高菲的心裡,悔恨自己當初怎麼嫁了個這麼傻的人,過了這麼多年,現在才覺得他是個很嫌棄的人,也從來沒有和他在一起手牽手的、並肩並地走過。
自從高菲來到珠海,她的生意是一帆風順,順風順水,一年比一年好。
2010年秋,高菲為了擴大經營,開了間服裝超市。
為了把生意做得好,就得管理好超市,她決定招聘一名店長。招聘啟示寫出後,前來應聘面試的幾乎上天天有,差不多有一個月了,才選中一名小夥子。
小夥子名叫揚廣,佛山人,26歲,身高1.70米,大專畢業,長的也算帥氣,懂營銷,會管理,而且有五年的工作經驗。
自從來了揚店長之後,超市每個月的銷售業績,都在大幅度的提升,生意一直是紅紅火火。
“揚店長,有您這位年富力強的店長,來輔佐我的生意,更是錦上添花啊!”高菲在辦公室裡很感激地說。
“哪裡哪裡,您過獎了,還望高總多多指教!”揚廣謙虛地微笑說。
時間一長,這個揚廣的舉動有些異常,他竟然愛上了高總,這葫蘆裡裝的什麼藥,只有揚廣他自己知道。
情人節的晚上,揚廣請高總去了一家酒樓,他手捧玫瑰花,微笑地說:“高總,您好!恕我冒味,這是我送給您的花!”
高總驚訝地接過花,糊里糊塗地眼淚奪眶而出,在微弱的燈光下很小的聲音說:“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過個情人節,這是第一次有人送花給我,心中有說不出的喜悅,這是多麼的浪漫啊!揚廣,您知道我的年齡嗎?至少我大您八歲,何況我是個有夫之婦啊,您這不是在捉弄我吧!”
“高總,我是認真的,年齡應該不是問題,請您相信我,我愛您!”
一會兒,幾道菜上了桌子,揚廣客氣地說:“來,高總,我揚廣敬您一杯!”
“謝謝您,乾杯!”
他們一邊喝,一邊聊,高總看著揚廣,心裡憋的慌,有些話不好說出來,今天在這裡,只不過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夜已經很深了,他們走出了酒樓。今天的高總,好像喝的有點多,走起路來高一腳的、低一腳的,揚廣挽著她,招了計程車,送她回了家。
幾天來,高菲回想那天晚上的事,覺得揚廣的舉動,很好笑而又荒唐!他愛上我這位老孃,說明我還有魅力,還沒有老。但是,他會不會是個居心叵測的人?想想自己的那口子胡二憨,木訥寡言,既沒有能力,又沒有形象,從來沒有體貼過我;而今,這個揚廣,年輕又聰明,一表人才,幫我出謀劃策,是生意上的一個好幫手。這樣的鮮明對比,使得高菲就像一稈稱上的沒有放穩的稱砣,左右地搖擺了起來。
揚廣為了討好高菲,挖空心思。他去富貴鳥專櫃買了雙平跟底的女式皮鞋,在下班的時侯從電腦桌下面拿了出來:“高總,這是我買的一雙鞋,您拿著!”
高菲愣住了,過了好半天才接到手裡說:“揚廣,這是……這是……”
“我送給您的啊!我看到您平時穿的高跟鞋,走路很累,我就買了雙平跟的。”揚廣紅彤彤臉不好意思地說。
高菲“哦哦哦”的幾聲,把鞋放在了辦公桌的下面。
過了一段時間,高菲把鞋穿在了腳上,很合適,走起路來特別舒服,看到又非常靚麗,心想:“揚廣他怎麼知道我穿這個碼的鞋?看來,這小子很有計謀!他來面試的時侯我真的沒看錯他。”
一年多來,他們倆人就這樣建立了感情,親密無間,在辦公室裡,無話不說,無話不問。閒的時侯倆人手挽手的進酒樓、到酒吧、各種西餐廳、的士高、K歌、茶館,是夜不歸宿啊!
有一天,高菲的兒子——弘娃,和他同班的一名女生放學回家,路過小區的一幢樓,這名女生說:“弘娃,有天晚上九點鐘,我去文具店去買筆,路過這裡看到了你媽媽和一個很帥的男人手挽手地上樓去了,就是這幢樓,我還看到了那男人在你媽的臉上吻了一口。”
“胡說,你吃錯了藥吧!”
“真的,我不騙你,要不然你哪天晚上,我陪你偵察一下,你就明白了。”
這天晚上,弘娃在這位女生的陪同下,真的看到了,他們手挽手地上了樓,心想:“怪不得我媽,這段時間夜裡老不回家,要麼回到家裡就是慌慌張張的,這個事情不能說出去,要這個女生給我保密,我要想最好的方法去說服媽媽。”
星期天的早晨,媽媽答應弘娃去肯德基餐廳,他把手袋放在桌上,去了洗手間。
弘娃把腦子一摸,機靈地想了個餿主意,故意打開了媽媽的手袋,翻到了一沓錢,疊了幾張捏在了手裡,在把手袋扒了扒,裝著一幅慌張的樣子。
衛生間的門“咔”的一聲開了,媽媽走了出來看到:“弘娃,你在幹什麼?看看你手裡,你偷我的錢?”
“媽媽,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臭小子,知道就好,這才是媽媽的好娃兒!”
“媽媽,如果您犯了錯,能改嗎?”
這時的高菲鼓起眼睛看著弘娃有點奇怪,說:“好娃兒,我有什麼錯啊?”
“媽,我說出來,要您不生氣,您改嗎?”
“錯了就改啊!娃兒,你說出來,媽不生氣!”
“媽,那天晚上,我在小區西邊的16棟樓,看到您和一個男人,手挽手地上了樓,他還朝您臉上吻了一口。”
  弘娃的話音剛落,高菲的臉一下子變成了豬肝色,眼淚涮涮地流了下來,小聲地說:“弘娃,這是大人的事,你還不懂,等你長大了媽在告訴你,切記不要亂說啊!走,媽陪你去肯德基餐廳。”
無數個夜晚,高菲回想弘娃說的話,他心裡忐忑不安,就怕自己有什麼差錯。
“五一”勞動節,過幾天就要到了,超市裡揚廣佈置的促銷活動,是有條有序,生意是非常火爆,業績是一天比一天的突破,他們高興了。
深夜,揚廣挽著高總去了一家西餐廳,點了高總最喜歡吃的:海鮮至尊比薩、經典鐵板牛扒、紐西蘭羊排、西班牙海鮮飯、乳酪和夏日水果杯。
這時的高總就去了洗手間。
高總剛離開,服務生就端來了兩杯乳酪和兩份夏日水果杯放到了桌上。這時的揚廣從衣兜裡掏出包白色的粉末,手腳麻利地分別倒進了一杯乳酪和一份夏日水果杯,放到了高菲坐的位置。
幾分鐘後,高菲回到坐位上,隨後,服務生將幾份菜陸續地端上了桌。他們吃著喝著,談笑風生。
“高總,今晚您就不回家了,跟我到我那裡去,我還有促銷方案向您彙報,如果您同意的話,明天就可以出臺。”揚廣一本正經地說。
“嗨!有了您這個揚廣出謀劃策,我的生意一定好!行,今晚到您那裡去!”
一會兒,到了揚廣的出租屋。高菲沖涼(廣東話洗澡)後坐在了沙發上,覺得眼睛睜不開,有點暈乎乎的,她叫了聲揚廣,就慢慢地倒下去了,揚廣過來把她抱上了床……
這個揚廣狡猾透頂,他拿著高菲的手袋翻了個遍,在錢夾子裡找了她經常用的那張錢行卡,密碼早就窺記心中,然後走到床前,彎下腰,雙手摸了摸高菲那高聳的胸部,撲下去又吻了吻她,說:“高菲,我愛您……您的錢!”
深夜中,揚廣帶著個小行李箱走出了小區,坐了輛綠色的的士走了。
第二天十點鐘,高菲才醒過來,身上一絲不掛,睜開眼睛一看,她的手袋的東西翻落一地,心想:“不好了,出事了,他昨晚在杯裡放了安眠藥,揚廣偷走了我的銀行卡,還有三萬塊的現金。”
高菲蓬鬆的頭髮,穿上了暴露的睡衣,起來拿著她那被翻的手袋,兩腿發軟,癱坐地板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哭過一陣後,她清醒了,說:“這個人面獸心的揚廣,口口聲聲地愛我,終於露出了狐狸的尾巴,原來他是愛我的銀行卡。我平日裡對他不薄,他竟然如此的枯心!”
這時她換上了衣服,打電話叫來了胡二憨,他說:“老婆,快報警啊!”
幾分鐘後,警察來了,看了現場,拍了照,錄了口供,警察說:“您趕快電話掛失,在去銀行查一查餘額,然後到派出所告訴我們。”
高菲在胡二憨的陪同下,打飛機般的到了建設銀行,經核實,卡上少了30多萬元,分12次在異地不同的櫃員機上提走的。
胡二憨雖話少,他一直安慰著老婆,還不時地用手來擦她的眼淚,他眼睛裡卻放出了一種原諒的目光,高菲心想:“我家的胡二憨雖憨,是一個好人啊!他才是我的好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