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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善散文

下午從內蒙古烏海市的烏達區去往阿拉善的路上,藍天白雲下,不時看到一群群駱駝遊弋在丘陵地帶的草原上啃食著不知名的草木。阿拉善,是駱駝之鄉,全國聞名。而駱駝和胡楊林,也幾乎成了阿拉善的代名詞。早上六點多從包頭開車出發,走走停停,現在是下午三點多,我們“奔波走風塵”的腳步,總算踏進了阿拉善左旗的土地上。

阿拉善散文

這裡的地質地貌與包頭完全是倆重天。就是剛才走過的烏海,包括烏達區也大不相同:赤褐色連綿起伏的山巒迎面而來,犬牙交錯的山巒,沒有樹木,僅有的一些植被也基本是枯黃色的。空氣中瀰漫著灼人的味道。同車幾人開著玩笑說:這難到是《西遊記》裡的火焰山嗎?

倆只幾十年沒有看到的蒼鷹在天空盤旋,優雅的翅膀隨意的滑動著。這裡,才是它們的世襲領地,而現在也只有這裡才能夠看到它們雄霸藍天的身影。“黃沙西際海”,“枯草淨無煙”。高高的爛山爛石上居然覆蓋著只有沙漠裡才能夠看到的黃沙。公路倆邊,不斷出現這樣的景觀。仔細想想也就釋然:就連黃土高坡的黃土都是千萬年前風沙萬里行搬運而來,這點又算得了什麼?難兄難弟交相輝映的是,山下連片的枯黃的衰草,這讓我有出塞的感覺。

就這景色不看也罷!開著車,行駛了九十公里左右,我已庸懶,昏昏欲睡。突然有人爆語:看、快看!山上有樹了!放眼望去,眼前的景色已是另外的世界:連天的芳草,一碧傾洩,延伸向高聳筆直的山峰:路在其間,倆邊都是對峙的峰頂,株株高約二米以上茂密的松柏樹,在迎接我們的到來。驚異間感嘆:造物主厚此薄彼到如此神奇的地步!映入眼簾的是:遠方由黛青色漸變成藍色的重重山巒。窗外透進的空氣也是世界上鼎極的無與勘比的沁入心脾的味道!

在連續的幾次上坡下坡拐彎以後,漸入佳境的景色徹底展現在左邊的眼前,奇峰險景不斷震懾著我們的眼睛。大家不由得都向東南方向看去,墨黑的山巒,高聳入雲,突兀,雄壯,狂野不羈,而非柔美嬌羞。雲蒸霞蔚的山頂, 莽蕩橫亙的山巒。我憑自己少有的那點斷章取義的地理知識,一時想到,我們是不是進入了賀蘭山?這真是“馬前桃花馬後雪”啊!這時候,繼續了多個下坡以後,正好到了一個收費站,繳費時,我問憨實的收費小夥子,南面,是不是賀蘭山?他似乎驚訝我“不識漁陽道”。熱心的告訴我你們現在就在賀蘭山裡!啊呀,“可憐馬上郎”,“不識陌與阡”。原來,我們走進了“賀蘭山下陣如雲”的賀蘭山! 此時,是無意中冒昧的闖入,而非虔誠的拜謁。罪過罪過!很早以前,因為讀了岳飛的滿江紅其中一句“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這以後留意了賀蘭山。

蒙古語稱駿馬為“賀蘭”,故名賀蘭山(此說疑有誤,唐代韋蟾有詩云:“賀蘭山下果園成”,蒙古人十三世紀才崛起,說源於蒙語只是通用說法)。此山脈位於寧夏回族自治區與內蒙古自治區交界處,北起巴彥敖包,南至毛土坑敖包及青銅峽。山勢雄偉,若群馬奔騰。南北長220公里,東西寬20~40公里。我所知的地理知識告訴我,賀蘭山是東北西南走向,所以這裡應該是此山的西北麓。暫時沒有時間考證和拜謁,看看隨後幾天是否有時間?

第一次來到這座久負盛名的城市阿拉善左旗,

盟政府所在地。土爾扈特街,和碩街!一座挺拔而立的城市,街道,都延用了這些都帶著歷史的沉重感和無盡的史詩故事名字,一時讓我有錯愕之感。 我濫竽充數似乎又對這些歷史有所瞭解和理解,從而讓我從心底升騰一種異樣的情愫。 和碩一詞意義為一方。常用於修飾清朝爵位,如和碩親王、和碩公主等。就算是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設立阿拉善和碩特旗,在我認為還不算什麼;而土爾扈特卻大有來歷

1628年後和鄂爾勒克領導土爾扈特部落西遷至伏爾加河沿岸定居, 從此他們開始遊牧於伏爾加河下游一帶。當沙皇俄國的勢力擴充套件到伏爾加河之後,土爾扈特部便處於俄國壓迫之下。俄國強迫土爾扈特人改信東正教,通過不平等條約取得經貿特權,又對土爾扈特部強行徵兵,造成部眾人口大減。在這種情況下,渥巴錫於乾隆三十六年冬率領部眾東遷,當時為清朝的中國安置於新疆, 這是大家在電視劇《東歸英雄傳》裡看到的。

但好多人不知道的是,居住在伏爾加河南岸的一部土爾扈特人因河水未封凍無法渡河,只能留在當地。俄國人將他們稱為卡爾梅克人。卡爾梅克人在沙俄時期他們以騎士的身份為沙俄作戰,十月革命勝利後被看做反動沙俄勢力的象徵,斯大林時代蘇聯計劃經濟進行農業集體化,要求牧民入社,由於卡爾梅克人把馬看做生命,反對入社,進行起義反抗,被斯大林鎮壓。蘇聯時期的蘇德戰爭中,蘇俄動員大量卡爾梅克人蔘軍。但是因為蘇軍將領指揮失誤,使三萬多卡爾梅克士兵被俘。斯大林藉機會對卡爾梅克人進行迫害,指責卡爾梅克人叛國。1943年幾十萬卡爾梅克人被流放到西伯利亞砍伐森林。我是在《靜靜的頓河》裡看到參戰的卡爾梅克人,遺憾當時並不知道更多的`歷史。變換的城池,走馬燈的易幟,曾經的統治者和後來的被統治者,鋒利的刀槍最終沒有抵擋過堅槍利炮。而手握生殺予奪大權的斯大林,這個喬治亞彈丸之地,現在面積不到三個包頭轄區大的地方,孕育出的這個土特產暴君,他的狠,是任誰也無法媲美的。

阿拉善,藍藍的天,無憂的雲,散漫的人們,臉上洋溢著憨樸的笑容。歷史的天空下,紅紅的太陽每天照常升起,迎接著“幾度黃粱飯”的祖先們的後人,笑看經霜雪,幾易其主的大地上的不同民族的後裔。誰想滅了誰,就像火想烤乾水,水想湮滅火一樣,似乎是不可能也不符合常理的,比較合理的辦法是融匯,平衡?讓歷史告訴後人吧!

歷史上的匈奴莫名其妙的消失,但是事實上他們也不是真正的消亡,而是融合進了其他民族,另一部分遠走西域。轉戰到多瑙河畔的匈人,在阿提拉的帶領下,他們建立了強大的匈帝國。匈牙利這個名字可能來源於此(當然也有很多學者認為應該來自屬於突厥的歐諾古爾(Onogul)人)。這些一直存疑的歷史問題留給史學界爭論和考古界挖掘去吧。 匈牙利人的風俗習慣和陝北相像,是否可以作為匈奴人的證據?自號“長安匈奴”並以長篇小說《最後一個匈奴》蜚聲文壇的作家高建群說:“匈牙利人吹嗩吶和剪紙的情形與中國陝北的一樣,他們說話的尾音也與陝北口音很相似。匈牙利詩人裴多菲在一首詩中曾經這樣寫道:“我們那遙遠的祖先,你們是怎麼從亞洲走過漫長的道路,來到多瑙河邊建立起國家的?”很多匈牙利學者都認為這個國家與匈奴後裔有著密切的關係。那麼,這些是否可以作為匈牙利人是匈奴人的證據呢?

除了街道名字,街道本身和建築,卻看不出民族特色,寬闊的馬路,滿大街如蓋的大槐樹,開著黃白相間的碎小的花朵。部分早開的花朵,落滿了街道和樹下停靠著車輛的機蓋。淡淡的幽香不經意間在鼻翼流淌。這樹蔭,這街道,和全國任何城市沒有什麼區別。是我所走過的內蒙古其他邊遠城鎮所沒有的。沒有聽到蒙語,沒有看到手把肉血腸肉腸的招牌,在這方面完全不同於我去年走過的鄂托克旗和鄂托克前旗,更不同於二連浩特市。汽車牌照也多以當地的蒙M為主。

抽空搜尋百度得知:旗因山得名,阿拉善系“賀蘭山”一名異譯。系蒙古語,意為“金黃色的馬”。一說意為“肘”。蒙古語稱東為左。

下午投宿所見的倆位老闆,張口的此地話讓我感到賓至如歸的感覺,問起來才知道,都是臨河人。難怪!賓館的大廳裡,幾張圖片吸引了我,胡楊林,駱駝群,還有云霧迷濛裡如在仙境裡的松柏樹,老闆告訴我,這是賀蘭山南寺山頂上的“雪嶺子”,就是現在(六月份)也有雪,終年不化。回到賓館,驚訝她的話是否正確,我查找了百度,賀蘭山並沒有終年積雪不化這一說。不急,我要考證!

阿拉善左旗的晨曦,是以我沿街暴走開始來迎接的。細細品味這座和我想象中有所差異的城市,和包頭以及其他城市一樣,沿街的樓頂,誇張的做著只能夠用來欺騙眼睛的挑沿,斜角的瓦楞。甚至有的地方的尖頂還模仿著哥特式建築。俄羅斯聖母大教堂、義大利米蘭大教堂、法國巴黎聖母院以及凱旋門,也是畫虎反犬可以模仿和有必要模仿的?

一個人,當他模仿別人最終丟失了自己的行為習慣時候意味著將自己已經丟失。所以這是值得研究和考量的!

城市的塗脂抹粉的工作,做到了這個南接銀川西接甘肅,北接蒙古國的城市,實在令人歎為觀止。這使我聯想到包頭及呼和浩特周邊鄉下深山老林裡的村莊,人們無休止的蓋房,大面積的粉刷面向甚至十幾公里以外公路的牆壁,這不是暴殄天物嗎?!唉,反正有國家買單。誰叫我們國家那麼有錢呢。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窩在包頭,我似乎已經江郎才盡,自從二連浩特回來還沒有貢獻出一篇讓自己心悅誠服的文字。來到這裡,一時又“文思泉湧”?!看來,在路上的我,“萬里別吾鄉”,“車輪摧高岡”,腳步註定須丈量完內蒙古的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