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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走的真快散文

容不得讓人細細的品味,它已如穿堂而過的風杳然而去了。正如,朱自清說,去的儘管去了,來著儘管來著。

冬走的真快散文

我的水仙終是去了。倒不是這花不待見我,她哪能和時光的骨力相抗衡呢?時光,說透了就是來去二字吧。

我的花兒去了。儘管一份疼惜讓我的心清軟著,也許這份清軟多少讓人覺得矯情了些,可是,我就是如此,對於曾經陪著我慢慢地打磨著時光的花兒們,那份情早已淺然如絲的纏繞在心。因為,畢竟在一段時間裡彼此斯磨過,愛過,陪著我走過……

春是儘管來了,那妖冶的嫵媚和張揚傾城而來。

當所有的花以春的名義趕來傾城,門前的白玉蘭也以淡妝的姿態漫開了。玉蘭,滿院就這一棵。一起廝守也有幾個春了。久了,每年的早春,內心都會有一份惦念,想著,該打苞了,該開花了吧!這份惦念,好似我們是相識了很久的朋友。如若不惦念,真是顯得無情了。每每看著她來了,開花了,才讓我心安。

時常,在她開花之際,我會心無雜念地看著她。薄光裡,一個人隔空看著,那抹又寂又素的姿態不由地讓人心生出柔軟的纏意來。此番,說我矯情也罷,小眾也罷,而我總是喜歡體悟一些來處和去處的東西,應自己當下的心。

早春,白玉蘭應時而來。只是,在我眼裡,白玉蘭比起來別的花,那清洌的白終是端擎了些,像一個有著心思的女子,那麼執著而孤傲的端在枝頭。雖近在眼前,總覺得這玉蘭是開在塵世之外了。不知道為何,在她的內裡給我有種說不出的孤獨感。

而這種孤獨彷彿和我是相通的。是的,一直來,我總是在時光一隅做一個角落裡的人,不張揚,不喧器。我喜歡做這樣的自己。自然的讓心暗自流轉,輕盈,自在。想來,有時候,我們也是花,一朵孤獨的花。

時常有人說,雪兒,你似在一個人的世界裡,這話聽來既有一份懂得,又有一份疼惜,讓我是又感傷又感動。只是,一個人的世界沒什麼不好,一個人的世界也是有愛的,有暖的。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一個個體,都有內心的一面,或孤獨,或熱烈。在我而言,孤獨並不可怕,孤獨也是一種修為。

不是嗎?在細碎的光陰裡,一個人糾纏、一個人凌亂、一個人清歡。想來,沒有一丁點的修為,怕也是做不到的吧!其實,軟丈紅塵之中,不管是誰,總有些光陰是要一個人面對的,一個人走過去的。如此,又有誰能否認一個人的世界不是豐盈的、飽滿的、清澈的……

看雪小禪的《尋找一個人》,她說:“我們都在尋找自己,用自己一意孤行的神經,尋找著屬於精神世界的花兒——又自然又野生……它們兀自開著,狂野清閒的心,飽滿生動豐盈著。”是的,在玉蘭花開裡,我尋找到一種氣息,一種和自己相近的氣息。

玉蘭,我喜歡她隱涵著的那份氣質。向來,玉蘭與春天裡的花不爭不寵的,來去也就是一個星期的時間。這花真容雅,即便滿身的貴氣,也一點兒不嬌寵的貪戀春光。當別的花次第而開,她便早早地就收了容顏。真正的是開的淡然,落的清淺。就像傾心地愛過一場愛情一樣,愛過、擁有過就好。想來,愛,本該如此吧!

當玉蘭應時的`傾情而開,那份觸目的美,會氤氳出一種說不出的韻味來。每每看著那碩大的花朵端在空中,讓寡淡,素簡的空間不經意間就清婉起來。雖然,那花開的有些單薄,孤寂,似當下的我,帶著一點不合群的靜。我想,也許她不應該在這裡的,她更應該在公園、野外,或臨水而開,那樣,便會生出更別樣的情致來吧!

當然,玉蘭即便開在逼仄的樓宇之間,她的靈秀,清澈也無可比擬的顯現一份清新雅緻。正如雪小禪說:“如果你沒有絕世的容貌,那麼,你有絕世的姿態也是好的。”何況,玉蘭不僅有絕世的容貌,就連姿態也是這般的絕世。想想,有些花的秉性和人是想通的,正如玉蘭。

黃昏裡,有三三兩兩的老人在玉蘭樹下聊天賞花。看著她們頂著一頭銀髮與散發著銀澤一樣的光澤的玉蘭相得益彰的映襯著,這樣的場景,那份軟軟地閒淡和安暖,讓人想著,歲月靜好怕也就是這番了。

就著這景,本想走近處去拍上幾張玉蘭的片片的,只是花樹下坐著這些安逸的老人,我不想這樣很隨意地打擾到她們,那樣內心自覺不安,於是便罷了。當然,即使不拍片片,那花也早已開在我心上了。

不知怎的,更喜歡雨後玉蘭的那份清幽的白。在枝,葉以及深藍的天空背景映襯下,活脫脫的就是一幅丹青水墨畫。我喜歡這種帶著水氣的玉蘭,望著,便覺清寧。常常,就這樣望著、望著都會發了呆去。

春天裡看太多了花,更覺著玉蘭的清然,每日裡站在陽臺遠遠地眺望著她,心便一點點的舒展著。新春,有她的陪伴,有一份讓人心安的暖。

春天,讓人心暖的還有一份想念,都說,思念一個城市,是因為城市裡的那個人。是的,我喜歡那個城市,因為那個城市裡的你。年前,年後,那些歷經的日子,總會不經意間在腦海裡湧動。然而,於我能做的是隻能以文字的途徑來還原它們。其實,我不是一個內心強大的能裝得下多少東西的人。確切地說,這些日子多虧了這些文字才安撫這浮躁而過的光陰。不然,你看,春天陽光繾綣,屋前的玉蘭都已經滿枝蝶兒蹁躚了,你何時能在我的身邊讓我蹁躚呢?

我也是個極不喜熱鬧的人,可是,當我以玉蘭一樣淡妝的清容竄梭在鬧區時,我知道,因為你,我已經走得很好了。也因為你,我現在的生活,充實、寧靜,安然。靜靜的像一朵美不求名的玉蘭花一樣的綻放在春天裡。

當然,春天裡,每一朵花都是美的。只是,有哪一種花會讓你砰然心動呢?

白玉蘭,我為她心動。

你懂,我只要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