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書的女兒散文

大學聯考在即。

遠在學校的女兒打電話說：不想學習了！要我給她班主任發信息，編個故事，讓她和小夥伴們一起去玩。

知道女兒不輕易無緣由的撒謊，也就應諾。事後女兒告訴我：她們班有九個人相約而去，編造不同的理由，都請好假。

我知道女兒在調節自己的心情，也是大學聯考前的一種心理減負。

盡興而歸的女兒打電話來，說她丟了飯卡。未等我回應，又接著說：不過還好，我沒有丟失自己，也沒有丟失銀行卡，身份證也在。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吧？

我聽後，忍不住大笑起來。女兒問我為什麼笑，是不是笑她的呆萌？

我當然毫不隱晦地承認。

晚上估摸著女兒下自習了，想打去電話再聊一聊，幫助女兒舒張一下心理。打了幾遍電話也沒人接，事後她告訴我，她在賣那些用過的複習資料和書籍，而且收入不菲，歉了二三百元呢。感覺第一次賺了這麼多錢，很開心。

我聽後有點驚訝，若論斤出售，該有多少斤紙才能賣到這麼多錢？難道學富五車，最終落得廢紙一堆？

正在我納悶時，聰明的女兒告訴我：這些書籍資料，都是賣給了低年級的學友。還好，知識終沒有變成廢紙被處理掉，還能繼續發揮它的作用，我的內心才欣慰了許多。

問及女兒怎麼想到這招，女兒說，她們是以擺地攤的'方式，將資料和書籍放在教學樓的樓道內，喋喋不休地向學妹們推薦，才一本本被學妹們便宜買走。

我想這就是知識與垃圾的區別。物件不同，功用不同。要是賣給收廢紙人，知識將變得一文不值。

可女兒在暗自佩服自己的推銷本領時，卻開玩笑說：有些資料我看也沒顧上看，就對學妹們說如何如何好，看著學妹們心滿意足地買走，自己像個人販子，真有種“販賣人口”的負罪感。

畢竟女兒在學妹們的眼裡，是個文明誠實可愛的大姐姐。她們知道：知識是不會騙人的！

女兒說：學到這個份上，會的終究會，不會的終究不會。這是我的基因決定的，進入班裡前十的成績，巳經很不容易了。

我聽出了女兒的幽默睿智，也聽出了對自己完美的讚許和不足的容忍。

這個責任與當爸爸的“基因”有關。意思是：我努力了就行，其餘的與我無關。

我不表示贊同女兒這個觀點。女兒又說：我的目標，就是有個工作，養活得了自己，陪你到老！反正你有工資，不需要我養老。

我知道內心強大的女兒又在故意逗我。

她總是這麼孩子氣，一個未曾長大，剛剛過了十八歲的天真女孩。

女兒要和我視訊，接通視訊的那一刻，她看到我說：爸爸，你真萌，像個大土豆！

我補充說：是個戴眼鏡的呆萌土豆。

大女兒給我推薦了黃磊寫的一篇文章，說的好：我不能自私地把你們留在童年。選擇一種你喜歡的方式活下去。

我的肩膀，你的翅膀！

女兒已經長大，會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活下去。而且，我深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