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愛人散文隨筆

今年是農曆丙戌狗年，國人依然按照美化十二生肖動物的慣例，給“狗”加上了“金”字。更有商家不失狗機，把狗的叫聲也派上了用場，在廣告里人模狗樣的大聲“旺旺”（汪汪）著。因此，也使我想起了我表妹家的小狗——愛人。

小狗愛人——不是說小狗有愛人，而是本文所記敘的小狗的名字叫作“愛人”。這狗名字取得有點讓人產生聯想，其實要從狗性角度上說，狗與人不是同類，基本上是狗愛著狗的。至於說狗愛人，那時愛餵養它的主人。嚴格意義上說，狗對主人的一切愛之舉動，都不是真愛，而是一種討好賣乖，是另一種溜鬚諂媚，是狗為著自己的舒適的生存（有一種很特別的義狗除外）。

小狗愛人是一條黃毛白毛各半的哈巴狗，原本生活在車城的一所高中學校的校園裡，是我表妹的兒子和幾名同學共同祕密餵養在宿舍樓男生寢室裡的，表妹兒子的床鋪下面是愛人的窩。幾個小哥們把愛人馴養得很乖巧，上課時候就把愛人撇在寢室裡面。愛人從來不亂跑亂串，蜷伏在水泥地面上回憶、思索小哥們的談話和背誦的課文，傾聽上下課的鈴聲，或者是慢慢轉悠在水泥地面上打發難耐的孤寂。所以也就沒有暴露自己在校不在籍的狗身份。只有當幾個小哥們開飯以後給愛人捎帶回來了饅頭或者是肉骨頭，愛人才盡情地、適度地釋放著歡實和喜悅，表現著對餵養它的感激之情——諸如給小哥們表演直立行走、倒翻跟頭、打狐跳、驢打滾，還伸出嫩柔光滑的舌片舔拭手指頭、腳丫子甚至是面頰，真的像一個小愛人般給小哥們傳送、渲染著溫柔之情。尤其讓人愛的是，他可以在小哥們洗臉的時候給拽去毛巾，在洗腳時候給叼去拖鞋，在下床時候給銜去襪子。由於愛人的乖巧，它在校園的生涯於幾個小哥們升大學去武漢之前才告結束。幾個小哥們在赴漢之際幾經商討愛人的去路，最後決定了最佳方案是把愛人寄養在我的表妹家中。

表妹的家在市內一個很威嚴的機關的住宅樓的五層。表妹因為受了兒子和幾個小鐵哥們的囑託，對小狗愛人的到來表示出熱烈和熱情的歡迎。因為，她的獨生兒子離開了家，她的丈夫因是特殊的工作也很少在家，小狗愛人的到來，使表妹不再有一個人在家的孤寂和沉悶，有什麼話就給愛人講，有什麼心思就給愛人訴說，甚至包括內心的隱祕也給愛人說，好在愛人不會走嘴說是非。愛人似乎很喜歡錶妹對它的語言交流，對來自表妹嘴裡的各種話語，分別作出認真傾聽、側耳細聽、注目探詢、點首贊成、搖頭否定、汪汪發怒、哼哼同情狀態。

愛人一到家來，表妹就覺察出它的靈性，以做醫生的職業要求，重新對愛人進行強化訓練和嚴格調教，以致愛人養成了許多良好的`生活習慣，每一個星期，都要表妹給它徹頭徹尾洗個流水澡；外脹內急了就進衛生間，尿急就跨在便池子上屙，內急就蹲在便池上拉，很在行的學會了衛生間裡的人模樣狗姿勢，可就是不會放水沖洗便池子——看來再聰明的狗畢竟還是狗。

小狗愛人來到表妹家，生活品位和文化品位比在學校隱居時明顯提高了好幾個百分點。比如睡覺，不再睡冰涼的水泥地坪，一躍而睡沙發。甚至表妹夫不在家時還可以與表妹共臥席夢思。愛人每日裡的吃食，則由表妹夫所在的那個威嚴機關大小高低酒樓的餐桌上順便帶回，表妹夫適時用高檔瓶裝酒的盒子盛回食客嘴下的讒渣餘肋，讓小狗愛人分享。日漸，愛人的嘴卻“刁”起來，只吃香，不吃辣，只吃肉塊，不啃骨頭——以啃骨頭而聞名於世的狗居然在改變了生活環境和處所之時，也忘記了了啃骨頭的天性！雞鴨魚肉大葷腥也曾經把愛人吃壞過，胃脹不適或者反胃作嘔拉肚子，表妹不僅很仔細地給愛人喂藥，竟然還能給愛人掛吊瓶打點滴。當然小狗愛人也知道回報我的表妹，比方，表妹有一次與同事在家打小麻將，愛“吃”牌的表妹吃得只剩一張牌在面前，摸了好幾圈摸不起與面前相同的一張牌。蹲在表妹懷裡的愛人急了，看到對家從手裡蹦落一張牌，連忙跳過去，用嘴叼給了表妹，一副邀功請賞的神情。大家一看，哈哈大笑，愛人叼來的那張牌正是表妹要單叼的“八筒”！它怎麼看懂了人玩牌的規矩及細節？它怎麼就看懂了表妹迫不及待要的就是那張八筒？反正愛人有此一舉後，表妹把愛人看得更加金貴，天冷了還給愛人打一副火紅色的毛線緊身外套穿著，愛人的自我保護意識也就更加明顯。一旦表妹要帶它下樓出門遛彎，它在樓梯坎上的歡勢勁頭簡直就無法形容。上了人行道，愛人一會兒在表妹身後蛇行尾隨，一會兒繞著表妹雙膝穿行，在表妹的前後左右走著8字，兜著圈子。可是一旦要過馬路呢，愛人就在斑馬線區駐足不前，等著表妹攬它入懷——這也正是小狗愛人的狡猾處，萬一碰上了毛頭司機，小狗愛人興許就沒有被撞之憂，在關鍵時刻，誰保準它不提前蹦跳而起，逃之夭夭？！

由小狗愛人我聯想到了其它狗們和人們，有的狗確實很討人喜歡，有的狗也確實遭人惱恨；有的狗生活得比人還滋潤，也還有很多人生活的不如狗舒適；有的狗活得像有些人樣耀武揚威，有些人活得像狗一樣老對人搖尾乞憐，或者是討好賣乖；有的狗很通人性，有的人壓根就是狗性；不過，精神正常的人們記得最清楚的——狗就是狗，人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