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情散文

守孝三年易滿，

思親百歲難忘。

父親離開我們己快三年了，在這三年裡，我日思夢想。父親的言談舉止，音容笑貌，無不在兒耳邊、眼前、腦子裡魂牽夢繞。

父親本來沒有什麼病，偶爾有點小毛病，喝點酒就沒事了。但晚年由於吸菸、喝酒過多，以致於病逝於嚴重的肺結核出血。兒，由於此時處境艱難，在父親病逝前後未盡到為人子的孝心，謹以此文，寥表寸心。

（一）為父治病 父親七十二歲時身體就一年不如一年，我看在眼裡、恨在心裡，他老人家有什麼小毛病總是揹著兒孫們扛著，真正扛不住，就到小醫療所“水中按葫蘆瓢”，藥費照例記在兒女們年終結算上。前年3月，父親的病終於“水中按不下瓢了”。由於嚴重的吐血，才不得不由二哥出錢第一次進了縣人民醫院。我當時在縣裡一家商貿公司任倉管，只有每天晚上十一點鐘過後才有時間去看望病中的父親，幾天的時間，醫藥費就花去了八、九百元，但不見父親的吐血有所止，我看著父親消瘦的臉，淚流滿面。父親望著我焦急的樣子總是笑笑說：“早點回去休息，明早還要上班，倉庫貨物要緊。我的病，由於年歲大，看來是很難治好的，你目前處境我非常清楚，不要因為我的病你再結新債。你二哥、四弟目前的條件比你好，他們也視錢如命。”“不！父親，你就安心地治病，我去想法子，你的病是一定會治好的”。我哭著回答。

第二天晚上十一點，我下班了，打著雨傘，騎著自行車，再去看父親，己是人去床空……

第四天晚上，家裡告急電話：“父病危”，我連夜委託公司車回家。看著父親滿口的鮮血，吐而不止，為人子，那有不心痛，只有乾著急，再加上二哥：“不是我一個人的'父親”，更使得我無地自容。

第五天，“狗急也跳牆”，為了給父親治病，我就往縣城鄭必久家一跑。一說，通情達理的必久妻爽快地說：“叔！不瞞你說，如果是別人，最多借一、二百元打發。是你，你要多少？”就這樣我滿心喜悅揣著借到的1800元錢，硬逼著父親第二次住進了醫院，還遭到醫生一陣埋怨。最後，也只住了五天，吐血還是不止。父親心灰了、哥意冷了，晚上，再去看父親，又是人去床空……

（二）為父守孝 父親是前年冬月27日去逝的。在去世前的幾個月父親是吃一種從黃悔挖來的草藥才止住血的。有時還可以下床在兒孫們各家走走，只是不停地喘氣。最後，由於年老體衰又病倒在床上數月。在床上時時念道著一個月很難得回一次家的我和在處打工的四弟。有時想看看父親，我也只有在晚上十一點鐘過後。“父親！你不能死，你一定要等到再見曾孫，再要去也要等到過年。你不是平時最關注《大典》的出版嗎？你很快可以見到了”，父親笑笑說：“哎！好日子也過不盡，好世景也看不夠，只是能親眼看到《大典》，也就死而暝目”。每次深夜，我打電話給妻：“我不能在父親身邊盡孝，你是我妻，你一定要代我做父親的兒子，白天多去轉轉，父親想吃什麼，儘量滿足他。”妻一一照辦。25夜，我接妻電話：“父親精神很好，我做的肉湯吃了半碗，估計年內不會有事的。”我心裡非常高興，哪知27日下午侄兒就傳來噩耗：父親死於妻懷裡。

父親兩個心願都未如願，怎不叫兒心寒。當時我就打電話給《大典》辦總編纂鄭自修先生，徵得先生同意，到銅陵“宿松鄭氏聯誼會”會長鄭金成家借來《大典》首卷，陳於父親靈堂前以了父願，並以此來宣傳《大典》。往來的宗親、親朋看到如此精緻的《大典》和我為父親所寫的輓聯：父養培、父傳教，今父尊仙去，兒為父，思恩未報終是恨，族扶植、族薰陶，現族典告成，子耀族，崇祖敬德始慰心。無不感到自豪和驚訝！

父親享年七十有六，一生言而說理，行而益公。明理的思其德，不明理的最後也不得不食其言。十五天的守靈，天公作美。出殯後的下午，就是鵝毛大雪飛舞。這真是：

世人迎春春自喜，

獨我背孝孝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