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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月亮的散文3篇

關於月亮的散文一:月亮之下

關於月亮的散文3篇

在月亮的下面,你知道我在哪裡嗎?在草原還是在山崗?在峽谷還是在山頂。在大海還是在沙漠。不要多問,反正我在月亮之下。有緣千里來相會,只要有緣,必將相會。如若無緣,即使對面也會錯過。有時需要等待,等待也是一種策略。

有時必需奮起直追,一分一秒都會錯過。刻不容緩分秒必爭寧肯超過也不願錯過。

月亮走,我也走,走來走去還在月亮下頭。心不動人難走。

月亮不指示方向,錯就錯在找錯參照物。月亮之下廣袤無邊無際,何處是停留之地。何處是心安頓之所。事已至此,先找一棵大樹,讓心寄居。雖然不能避雨,但是可以遮擋陽光。可以渴飲甘露。

在山頂樹木也不能辨別方向,走得越快離得越遠,焦灼的心,迷失的路,在腳下嗎?

在沙漠朦朦原野,不要說樹,就是草也找不到一株,我拿什麼救命?對著月亮喊,月亮不回答,對著星星喊,星星眨眨眼,輕風不說話。乾枯的沙子不動也不說。只有沙蜘蛛在沙子裡愉快的生活,一點也不覺得苦。逆來順受隨遇而安不是墮落,只是選擇了另一種堅強。寧彎不折委曲求全是生命的另一首歌。為什麼非要寧折不彎呢,挫折只是暫時的,困難過去,天寬地寬。折了,還拿什麼去拼搏明天。困難面前低低頭不羞人,不受辱,只為每天更強大的站立。

關於月亮的散文二:故鄉的月亮

好溫馨,略帶一縷憂傷,總在夜闌人靜,暉灑如水,孤寥沉沉時,你就悄悄的爬滿草坡,漫入西窗,潛入我的紫夢,誘出呢喃囈語,攜著柔眼星宿,披著嫋嫋靄霧,載著幽幽花香,輕撫我的夢中甜蜜,輕吻我無依的眼淚,朦朧中我感懷深深,盈眶漫溢,我把一生的倦戀都滲放在你的長思中——難忘的故鄉月!

你的銀暉有多遠,母親的.牽掛就有多遠,你的輕撫有多柔,母親的慈愛就有多深,你用溫情陪伴我一生,母親用掌心就托住我長長的歲月,真到斑駁的雙鬢染上澄色夕陽有了西下的意思。

當紫暮降臨時,我載著思念穿過雲層,藉著星宿的柔光回到你輕灑如水,土氣濃濃,依然溫馨瀰漫的老院壩,再次沐浴在你淡淡的清暉裡,我用遙遠的呼吸輕撫門前那棵老樹,用淚眼重溼門前那生滿苔蘚的石梯,清亮的石板坡就再現我深情而倦戀的足跡,

如今,歲月縮短,心思沉沉,步履蹣跚,思念你的夢境就更是清晰頻頻。

時有舉頭,擁抱你——遙遠又親近的家鄉月猶如擁抱童年的月亮船,讓許多 許多不經意就失去的憧憬重新載回到我溫馨的夢境。

關於月亮的散文三:寮角的月亮

寮屋,早年放稻草。

田間晒乾的稻草,一捆捆挑回。這輕,挑得多,滿得快。寮內滿了,靠外牆堆著。一些秕穀,也堆旁邊。最後,門一關,鎖一扣,寮屋安安靜靜。

入冬,它才醒來。

搬開外牆稻草,地上稀疏穀子,雞鴨們喜歡,一出籠就往裡鑽,這讓孩子們輕鬆。心眼多的孩子弄來火點,往秕穀上一扔,火舌一舔,谷堆在淡黴和薄煙裡一臉烏黑。幾雙小手,攤火前,漸漸柔軟。火堆中有沉悶響,偶爾竄出幾粒爆米花。雪白的爆米花,火一卷,焦黃;煙一薰,暗黑;眨幾眼,著火。爆米花,香酥脆,即便夜裡,孩子們也無法抵擋其誘惑。凡燒秕穀,總持竹竿,往裡一挑,一片火星,一股煙塵,一串噼嚦啪啦,一批爆米花蹦出來,星子般。小手快速撮著,直塞嘴裡。最後,惹得兩手瞅烏,一嘴灰黑。火屑和菸灰,飄過寮頂,隱匿在空中。天,晾在夜裡,寬大幽藍。洗天的風,在山谷,在溪沿,在枝頭,徘徊著,不歇息。月,一聲不語,慢慢前行。她冷嗎?冷的話用什麼烤暖?星子是她的爆米花,滿天都是,沒人爭,她是揀不完的,除非雨澆溼了天火。有朝一日,我會騎上天馬,揀一麻袋爆米花,倒笸籃裡,慢慢吃,直到缺牙。

月,喜靜的,人睡了,她起床。人幹活,她才睡,會吵她嗎?想必她在夜裡也打瞌睡。

我在寮屋火堆邊常瞌睡,尤其在迎新人的夜裡。

房裡有人結婚,少不了在寮角生堆火,小的便圍著,懶得睡。老的交代,女方孃家來人,房裡要去接燈,並指定幾個男孩,女孩沒份,大概“燈”通“丁”。接燈的報酬,每人兩角錢紅包。沒去的,圍在火前,等新人撒糖果。大人說著新人如何標緻,月上村口山頭時出門。等到大家不願說話,便輪流到村口,目勾勾盼新人來。我想,新人一定是乘彎月船而來,星子在船頭點燈。船將新人送到村口後,躲在雲端偷看。月船上的人,白淨,著絲綢,系綵帶,穿高鞘,步子輕飄。新人帶來的糖果,我撿最多,每個口袋滿滿的。迷糊中不知誰說來了,隱隱有鑼鼓和嗩吶響,節奏清晰,漸漸飄來,幾點紅燈,慢慢搖來。新人穿紅衫,著紅鞋,頭遮紅巾,在紅傘簇擁下,跳過火爐,踩著簸箕,跨入門坎,酥手一揚,絲帕一抖,花生、紅棗、桔餅、糖果,一地閃,人群蜂擁而上。人散,我坐在大門的石礎上,打量手裡的幾隻糖果。寮頂的月,臉白牙靚,正對我笑。哪天,月亮出嫁,想必也是一身紅妝。

田要追基肥,稻草就回田裡。不放稻草的寮屋,關豬。裡頭暗,夜裡,油燈一映,人影肥大,擋暗一扇牆,加上寮外牛腳敲著地鼓,多少讓人膽小。母親卸下寮頂兩塊青瓦,換上玻璃的。透過玻璃瓦的月光,象從電影鏡頭出來,冒著薄氣,照在粉嘟嘟的小豬身上,照得母豬鼾聲陣陣,照得小豬吃奶吱吱響。月不西落,多好!月不落,太陽起來,它們打架,沒人勸,也不好。

寮外排糞溝。溝旁,種南瓜、葫蘆、花蝴豆。

南瓜苗,藤粗蔓密,葉碧綠,毛絨絨,花開葉間,翡翠鑲金。葫蘆,白花圓葉,沒那麼率意,也沒那麼金貴。花蝴豆,藤大片垂下,簾子般,白花和紅豆,養眼。白天,蝴蝶來,蜻蜓也來。蝴蝶忽上忽下,女孩喜歡,但它們的羽易碎,粉有毒,手粘後起泡。倒是青蜻蜓,趴在葉沿,呆呆的,孩子們伸出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對準其尾,快速一捏。抓住了,折去透明翅膀,任其在地上打轉,稍疏忽,便被雞啄去。

一些清早,紅蜻蜓被著露水,枕著藤,守著瓜。紅蜻蜓,頭大,尾短,身小,平時多在水塘。水塘,能讓它們安靜欣賞自己,沒人打擾。鄰村一女孩,頭系紅綢,身著紅裙,在水塘邊,低頭捶衣洗菜,若紅蜻蜓。她的臉,塘裡的月光般,一閃閃的。

這時的南瓜,圓鼓金燦,枕在瓦上,在吆喝聲上,經梯子一步步走下來,走進寮屋;懸於椽角的葫蘆,放在地上,被鋸子對中拉著,稍不小心,崩去一塊,一聲輕嘆,扔作豬食。對開的,挖瓤去子,晾乾成勺。

孩子們一高興,坐在寮頂,不肯下來。

老的說,呆在寮頂,仙女會來發月餅。

仙女發的餅多大?

月光般。

月光大的餅,咬得動嗎?

用鋸,鋸葫蘆般,每人一塊。

我不要月餅,要月光。我把它掛在屋簷,照亮家裡每個角落。揣在身上,再夜再遠不迷路。

月光發給你,那天上還有嗎?

仙女印餅般,再做一隻。不然,我拗一塊也行。

拗了不就壞了嘛?

它不是會長回去嘛。

要不我舀幾瓢。

舀來做嘛?放哪?

我能喝,放在寮裡慢慢喝,然後渾身發光。

等著,等著。月上山,過中天,從沒見仙女來發月餅。

母親一人在家,沒養豬了,寮屋放化肥鋤頭水桶,也放地瓜芋頭大薯。不待上春,掛在枕樑上的大薯,吐出粒芽,或綠或粉,或黃或白,寮內,恍若星空。天一暖,嫩芽伸舌,再幾齣雨,芽便探到椽底,想揭開玻璃瓦,上屋頂,看月去。此時的月,有薄絨毛,風,擦不淨。我想,這個季節她不撿爆米花,天上稻田正綠。

前年,寮簷參差,老婦的牙般。開啟舊門,寮頂椽子爛了一半。舉頭,直對天。樑上的蕨草,根枝茂繁;牆上的雨痕,皺紋縝密;牆腳的青苔,青春年少。是夜有月,我再推開寮門,靜靜站在裡頭。疊在寮頂二十年的月光,從樑中淋下,把我壓在腳跟。

寮屋,終究會平的。那時,我會在秋水邊,騎著天馬,撿著爆米花,去看紅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