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猴人散文

說起耍猴人，屬中原一帶居多，那裡人們多以耍猴為主副業，以此養家餬口。耍猴人一般選擇一公一母一幼“三口之家”為搭檔。表面上看，耍猴人的每天都是歡聲笑語，但其背後的艱辛是一般人難以感知的。耍猴人從小訓練猴子，讓其馴服，做各種高難度的動作以博人眼球。耍猴人出門非常有講究，比如：選擇時日為三六九的出門，出門前燒香、拜佛，祈禱，不能說不吉利的話，也不能說“虎豹豺狼”這樣的字眼，因為這些是凶猛的動物。

某日，我同朋友一行人外出，碰巧發現前方馬路牙子上有一群人在圍觀什麼，出於好奇心。我停車下去一探究竟。出乎意料的是地面上立著四隻猴子，兩隻看起來年長，一隻青年，一隻幼小的猴子，小猴崽子大概有20公分長的樣子，四肢卻修長無比，兩眼直溜溜瞪著耍猴人。老母猴趴在小猴子的左側，時刻關注人群的動向，老公猴在耍猴人的教唆下打籃球，一隻藍色的軟皮籃球砰砰的朝地面猛擊，青年猴子也是一隻公的，在耍猴人的左側，時刻注視人群，一雙黑乎乎的眼珠子撲閃撲閃的轉個不停歇，兩條後腿著地，前肢在不停的抓拴著自己的繩索，努力要掙脫耍猴人繩索的束縛，就像一隻被栓多時失去自由的精靈一樣，動作滑稽而可愛。周圍人越聚越多，老公猴的滑稽表演博得圍觀群眾的孜孜稱讚，不時喝彩叫好。一箇中年男人蹲下身子，同耍猴人竊竊私語，不知道說的是什麼話，只見那隻青年猴子突然一躍而上，雙腳站在了該中年男人的右肩膀上，耍猴人嘴裡低估了幾句，猴子將雙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驚得男人和圍觀群眾大聲喝彩。小屁孩在父母的懷裡一個勁的叫：媽媽，媽媽，你看猴子能聽懂人話呀，它在和那個人在玩呢，我也要，我也要和猴子一起玩。持續沒有多久，耍猴人一句話，青年猴子就從男人肩膀上跳了下來了。接下來的表演是猴子騎車，但青年公猴不願意，耍猴人狠狠的拽了一下繩子，猴子本就沒站穩當，一個趔趄就撲倒在地上，猛地又從地上跳起來撲向耍猴人，右爪子沒抓著，斯里哇啦的吼叫著。耍猴人也不惱不怒。

就在人們關注青年猴子各種表演的間隙，老公猴子跑到小猴子身後，一下抱起小猴子，身輕如燕的躥到人群中間，然後側著身子臥倒在地，將小猴子攬入其懷中。稍後，將小猴子高高舉過頭頂，就如同一個小大人兒舉起一個槓鈴一樣成為了T字型。這樣滑稽的舉動引起觀眾們一片掌聲，也吸引了更多的.群眾圍觀。此刻猴主人要求老公猴騎車表演，一隻腳踏小自行車被老公猴推到了表演場地正中央，猴主人一聲令下，皮鞭著地，老公猴一溜煙就跳上了自行車，呼嚕呼嚕的開始轉動車軲轆，車子歪理吧唧、顫顫巍巍的就啟動了。此時耍猴人要求老公猴載母猴，嘴裡嘟囔了幾句，母猴從地上爬起來跳上車後座，車子負重嚴重，搖晃的更加厲害，眼看隨時有超載失重跌落的可能，就在大家驚呼和為猴子安危捏把汗的檔息，自行車居然又駛入軌道，穩穩當當的轉起圈來。自行車順著表演場地逆時針轉了幾圈就停了下來，猴子騎車範圍有點大，差點將圪蹴在地上觀看的小孩子撞上，小孩家人嘴裡嘟囔著什麼，表情驚恐，急忙拉了孩子往人群外邊擠，擠了半天，孩子走不動，還想繼續觀看耍猴表演，家長強行抱起來就走，孩子哇的一聲就嚎起來了。

人群中圍觀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馬路邊車水馬龍，人群絡繹不絕。猴子的滑稽表演吸引了源源不斷的群眾駐足觀看。一直關注了猴子的表演，此刻我將目光投放到了耍猴人身上。猴子的主人是一個45歲上下的中年男人，聽口音是中原一帶人氏。黑瘦的臉龐上，一雙深陷的眼窩裡存滿了汙垢，應該是常年在外遊走，經受風吹日晒，寒霜酷暑之後留下的印記。黑皺的面板外加纖瘦的身軀，顯得耍猴人比實際年齡更加蒼老了。頭上一直戴著一藏青色鴨舌帽子，身上穿著一件很破舊的中山裝，衣釦沒有扣緊，讓灰白色的破爛襯衣露了出來，下身穿著的一件灰布褲子，褲腿上破了好幾個洞，褲邊腳針線斷了好幾處，讓褲腿開了線，黑瘦的腿背也露了出來，趿拉著一雙破布鞋，隨時有光腳著地的架勢，腳背和腳脖子晒的黑黝黝的，不知道是長期不洗腳留下的汙垢還是什麼。只見此時，耍猴人從腰間變魔術一般掏出了一盒紙菸，我老遠瞅見是一盒紅雙喜軟盒煙，煙盒已被身體擠壓的變了形狀，撥弄半天從煙盒中抽出一根順勢就叼在嘴裡點燃了。公猴子見主人抽菸，嗚哩哇啦叫著奔向耍猴人，一個縱深跳，說時遲那時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主人嘴裡叼著的紙菸奪到自己手裡，很自然的噙在嘴裡，璞噠噗噠吸起來，一股股白煙順著猴面部直上雲霄，此刻猴子應該有騰雲駕霧之感，讓我此刻想起1000多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孫悟空，應該是這些猴子的老祖宗吧。它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如出一轍。公猴子叼走紙菸，猴主人罵罵咧咧，突然從公猴子嘴裡搶下香菸放到自己的嘴裡，猴子見狀伸出右手急速將香菸又含在自己嘴裡。你搶我再搶，往返數次，以猴主人認輸宣告搶煙大戰結束。耍猴人和猴子的一系列滑稽動作，鬧得圍觀的人嘖嘖叫絕，紛紛對猴子豎起了大拇指。

猴子的一系列表演我已經見慣不慣，但是此刻，讓我浮想聯翩。都說人類是猿猴進化而來，但是科學家至今無法用科學手段證明這一設想。但猴子作為靈長類動物的確有它的聰明之處，我相信猴子在某些方面可能要比人類更聰明，就是這樣聰明的動物，淪為人類的玩物，成為人們嬉笑怒罵之後的一種調劑品，成為某些人求生謀生的道具，心理不免有些難過。

只希望這樣的滑稽表演越來越少，以犧牲其他動物權利謀生的人也越來越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