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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天堂最終的荒涼日誌

最初的天堂最終的荒涼日誌

  【他說】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她。夕陽西下,著一襲白紗裙的她,隻身站在伊人湖畔的柳樹下。我遠遠地看著她,覺得那一幕是那麼令人傷感。

所以今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在想著那個女孩,那個憂傷的女孩。我們的校園不算大,但我卻再也沒有見過她。

室友們都有了另一半。唯有我,整日一個人在自己的世界裡狂歡。我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才子。我會唱歌,尤其喜歡唱周杰倫傷情的歌曲;我會畫畫,尤其喜歡畫江南雨中的小城;我會寫詩,尤其喜歡寫別人都讀不懂的文字;我也愛運動,享受在運動場上忘情奔跑的快樂。古來才子皆風流。可是寢室的兄弟們總說,蘇大才子不風流。

我總是笑笑,然後看著桌上那些關於她的畫。不同的場景,不變的是她那憂鬱的背影。我沒有看見看的臉。但我記住了她的背影,清楚地記得。我想,或許我沒有機會再見到她了。兄弟們常說,既然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算了吧。

好吧,算了吧。算了?

  【她說】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他穿著好看的藍白格子襯衫。他一直在湖邊作畫。後來我走到了他的視野前方,遠遠地,背對著他。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成為他畫裡的一道風景。或許不會吧。這裡可以入畫的風景,實在太多。

我是一個喜歡文字,喜歡音樂的女孩。從那以後,我每天聽著孫燕姿的《遇見》,寫著記憶中藍白襯衫的他。“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燕姿這樣唱道。是的,他專心作畫的神情,渲染了我最美的夏天。

但是,我很快發現,記憶裡,只有他全心作畫的場景,沒有他的臉,沒有他的名字,沒有關於他的任何資訊。

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坐在電腦前打字到深夜,耳麥裡,單曲迴圈,《遇見》我想,或許,這一輩子,我們都很難再遇見。

  【他說】

五月的陽光很溫暖。南方的梅雨時節。大家把擱置已久的衣物拿出來晒。我想起了去年作的那些畫。隔了這麼久,我始終沒有把他們丟棄,沒有把她從內心丟棄。於是,我把它們放在了陽臺上,讓他們沐浴陽光。擺在最上面的那張,是那天在湖邊畫的。她的背影那麼美,那麼憂傷。

踢球回來已是傍晚。室友大飛告訴我,最上面的那幅畫被風吹走了。我慌慌張張地下了樓,找了很久,卻始終沒有找到。大飛無奈地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哥們,算了吧,只是一幅畫。

好吧,算了吧。算了?

  【她說】

已是五月。梅雨季節。久別的陽光終於穿透雲層。我獨自走在校園的小道上。我喜歡低著頭,聽著歌,不說話,默默前行。

不經意間,我的鞋踏在了一張落地的白紙上。潔白的紙上留下了我的足跡。我彎腰拾起,看見紙上一行俊秀的字跡:如果你忘了甦醒。我皺著眉想了想,然後在翻轉白紙的瞬間,呆住。夕陽西下,伊人湖畔。畫中落寞的女孩,正是自己。瞬間,感動與驚喜一齊湧上心頭。

我四下看了看,沒有人。不知道作畫的他,現在何方。

或許他早已把我忘了吧。不然,怎麼連這幅畫,也狠心遺棄了呢?

算了吧,本來就是陌路人。算了?

  【他說】

已是九月。落葉的季節。我沒有再作畫。我怕想起那個憂傷的她。兄弟們拉我去聚會,我知道,他們又想給我介紹女孩子。只是每一次我都沒有感覺。不是她們不夠好,而是我心裡早已經住了人。但是他們的盛情讓我難以拒絕。

好吧,一年過去了。我沒有再遇見她。我要忘記那個不可能的她。

那個飯店的名字很好聽“陌上花開”。我又想起了“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的典故。在兄弟們的簇擁下,我走進了一間包間。包間很大,人很多,音樂很吵。

我不喜歡這樣的環境。正當我準備找個藉口出去透氣的時候,卻在人群裡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我的第一反應是她。我正準備走過去,兄弟們卻把我推到了另一個女孩子身邊。女孩見了我,略帶羞澀地說:“你好,我叫楊洋。”“你好,我是甦醒。”我說話的時候,眼光卻在搜尋那個背影。她一直在人群中,背對著我。

今天居然是楊洋的生日。我們才認識,我沒準備什麼生日禮物。在兄弟們的威逼之下,我為她唱了一首歌,我最愛的周杰倫的《不能說的祕密》。可是,就在音樂停止的下一秒,楊洋對著插滿蠟燭的蛋糕,大聲地說出了那個令我震驚的祕密:“甦醒,我喜歡你!”

頓時,在場的人都跟著起鬨。那一瞬間,我看著楊洋稚氣的臉,不知作何反應。大家把我們圍在了一起,讓我們合唱。我看著笑魘如花的她,想著那個單薄的'背影,不知怎的,竟然感到從未有過的憂傷。

晚上,我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她憂傷的背影。我想,我是喜歡她的。我忘不了她。

  【她說】

九月如期而至。昨天是我的生日,今天是楊洋的生日。楊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唸完了國小、國中、高中。大學聯考的時候,她的分數比我高出了30多分。原本,她可以填一所更好的大學,但是她選擇了跟我在一起。

這是我大學以來的第二個生日。我不需要太多人陪,有她就夠了。楊洋買了很大的奶油蛋糕,上面放了許多我喜歡吃的車釐子。紅通通的,很好看。她在蛋糕上面插了許多彩色的蠟燭。我數了數,只有18根。我提醒她:死丫頭,去年我就十八啦。楊洋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姑娘十八一枝花,我希望我們家薇薇姑娘永遠十八。我被她逗笑了。許願的時候,她問我,許了什麼願望。我含糊地岔開話題:說出來就不靈了。

晚上,我們一起躺在床上。我們住的是雙人間,有兩張床。但是我們總喜歡睡在一起。楊洋又問我許了什麼願望。我支吾了半天,最終說出了那個深藏在我心裡一年的祕密。楊洋故作氣憤,瞪大眼睛說道:這麼大的事情居然瞞著我!最後,她也告訴我,其實她的心裡也住著一個人。她問我:“如果可以遇見他,我該怎麼辦?”我笑著說:“要不然你就大聲告訴他,哈哈”

不知不覺中,楊洋開始打起了盹兒。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了,我看著熟睡的她,輕輕地說了聲:丫頭,生日快樂!

第二日,也就是今天,我陪著楊洋去參加生日派對。聽說楊洋喜歡的那個男孩也會出現。我想去看看,究竟什麼樣的男孩,能入我們家楊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