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足硯山日誌

上午九時三十分，車輛行駛到了距三臘瀑布出口七公里的地方。公路右邊出現了一條新村，三層以上的樓房座向各異，外牆裝修的瓷磚，在太陽光下熠熠閃光。有幾幢比較大的五層左右的房屋與小房舍形成很大的反差，給人的印象肯定不是鄉村，而應該是一座城鎮。轉過幾個彎彎，田野上不時地有村莊一閃而過。這些村莊的房舍，大都是兩層的小房，卻沒有一座的外牆貼上瓷磚，與剛才見到的城鎮相比，顯得寒酸和寂寞。這些村莊的房舍，在山腳下的田野上，孤寂地生根，住在這些村莊裡的人們，大概也仍然是沿襲著古老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吧。

山嶺少了尖峰。快到八寶服務區時，群山下的一條村莊，大部分的房舍都有瓷磚裝飾著外牆，顯現出富裕與滿足。車輛鑽出了革賴山隧道，山嶺上的尖峰，又重新撲入我們的眼簾。公路牌上顯示，此地距硯山還有90公里的路程。路兩邊山上的植被，全是粗短的綠色植物，已生長著芳草的梯田，層次分明，清晰可鑑，給人一種蒼涼悽清的壓抑。這些山嶺，與藍天和山嶺背後的一大片白雲，組成了一曲遠古的悲涼樂韻，嫋嫋的聲音，似乎穿透了車窗，飄進了耳膜。

過了世外桃源風景區出口，車輛折進珠街服務區加油，我們下車來休息一下。一路行來，所見的車輛稀少，更看不到行人，面對的都是青山綠野，珠街服務區的車輛僅有三臺，終於可見到了幾個在服務區行走的行人了。此地的山嶺尖峰模糊，山上的綠色高低有致地搭配，山崗上稍高的樹林一片片分隔開來，與低矮的植被和山腳下的高稈莊稼形成古樸的畫面，從中可感悟到人為的造作痕跡。乍一抬頭，感覺山更幽了，天更藍了，雲也愈加發白了。湛藍的天空下，毫無規則的一片片白雲，凝滯不動，與珠街服務區的現代化設施形成鮮明而強烈的反襯，令人浮想聯翩。我們感覺到此處水龍頭裡流出來的水，沒有了富寧的溫婉，而是寒冽了。大家輪流抽了一通用礦泉水瓶造的小碌竹，繼續趕路。

路邊的山嶺上，覆蓋著一片片黑色的布幕。山下的一條條村莊，樓房更顯豪華的外牆。我們猜測著山上布幕的用處，都沒有確切的底子，於是統一意見，認為是村裡人種植的作物。過了董來隧道，距硯山還有57公里。貼著公路的一口小水塘，讓我們的眼光亮堂起來。小水塘邊，有簡樸的雜陳村居，房屋與塘邊的竹樹，倒影在水裡。自進入雲南地界，除了在富寧縣城摸黑見到一條從城中而過的小河，就再沒有見到有水的地方了。在此處見到了水，心裡激發出一種難以名狀的興奮，就象是突然間得到了久違的美食一樣。

11：23分，車輛到了進入文山、硯山的布標收費站。一出了收費站，我們右折進入了硯山的工業園區。唯一一條水泥路，斜著向上貫穿園區。左方有幾條廠房，有的還搭著腳手架，正在建設。廠房之外，還殘存著未被挖走的山嶺餘土。路右邊，幾臺挖土機正在挖掘著山嶺的泥土，許多泥頭車正來來往往地搬運山嶺的泥土。太陽光下，泥頭車掀起的泥塵，肆無忌憚地到處飛揚。據工地的一位工作人員介紹，正在挖掘的山嶺，還有近二十米高，要在一個月內挖下，儘快騰出地來搞工業園區建設。

12時過後，我們前往硯山縣城。硯山，與富寧一樣，是文山市管轄的一個縣。縣城的街道非常寬闊，中間有花帶隔離左右兩邊的四車道。正是中午時分，街上冷冷清清，幾乎沒有行人，連車輛也難得一見，給人一種寧靜閒適的感覺。我們走在前往建設路、環城西路的.大街上，走過了硯山婦女兒童醫院，走過了硯山縣政務服務中心，然後橫過沒設有花帶的公路，入住匯華酒店。

一番休息之後，我們到街上去閒逛。從匯華酒店左側的水電材料一條街行下去，然後向右折，遠遠就見到街道盡頭處，一個大門口高高地聳著一個鐵架門樓，門樓上方有幾個金色大字呈弧形排列。大門口左右兩邊有街道連線，與我們當前所走的街道，剛好形成一個“Y”字形。隨著我們的腳步越走越近，大門口那幾個字看清了，是“硯山縣糧油批發市場”。市場門口，有一個園形的矮樹花圃，方便著車輛合理地分流。我們進入鐵架搭就的市場，沒有人頭攢動的熙熙攘攘的景象。市場裡的貨物多樣量少，近三分之一的檔口都是空著。前來交易的都是零售的人，沒有批發的情形發生。可能是剛開發的市場，剛剛起步，還未達到興旺的程度。

我們出了市場向右折，行了約五十米，就橫過街道，沿著來時街道的對面方向行下去。街道兩邊的綠化樹木都是細葉喬木，呈傘狀，枝條和綠葉構成了一樹樹的濃蔭。街道上的行人三三二二，在停車道上停放的車輛，卻隨處可見。特別是停在街邊的摩托車，許多都沒上鎖，有的甚至連鑰匙都還插在鎖孔裡。在富寧時聽人說，在雲南偷車的人沒有，當時不敢相信，在此時此地，親眼目睹了這一情景，卻是不得不信了。同行中有人發出感慨說：“要是我們的地方能有這樣的社會治安秩序，那該多好啊！”我們逛了“老兵超市”、又逛了“迷彩服裝店”，一路前行，過了二三個十字路口，然後左折，沿街上行，再左折，很快就回到了入住的酒店，坐在一樓大廳裡休息。

問了當地的小吃店，我們就驅車前往清真牛肉館。路上，看到一個街邊的山腳處，有一個小水池，在山邊的石壁上刻著幾個紅色的大字，大意是：“中國的三七故鄉”，車輛一晃而過，想拍攝已來不及了。

飯後，車輛信馬由韁，闖到了當地的一個廣場來。廣場上，一個大螢幕的電視機，正播放著樂曲，許多男男女女在夜幕下跳著勁舞，強身健體，還有不少的人來來往往，有的駐足觀看。螢幕後面是一個山嶺，夜幕裡，黑黝黝的，除了山上一亭子的燈光比較亮堂，上山的路燈就有點黯然失色了。廣場四周，立著一根根柱子，還有門樓和屏風。整個廣場，在朦朧的燈光下，呈現出一種神祕而熱烈的氛圍，給人的心海注入了一股浪湧不息的激情。

在酒店門口泊好了車，我們不知道哪裡有適合我們的去處，便漫無目的地步行著去看街景。轉來轉去，好象沒有什麼東西能引起我們的興趣，就更加索然無味了。走進“2017年硯山縣夏季商品展銷會”市場，走馬觀花，食品、服裝、電器，沒有一樣能令我們動心，於是就乘坐的士回酒店去侃大山了。

在酒店裡，我們商量著明天以後的計劃，準備在文山市停留一天，然後就開始到其他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