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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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實秋送行讀後感大綱

《送行》是梁實秋作品中的其中之一,出自《雅舍小品》,是一篇散文。下面是關於梁實秋送行讀後感的內容,歡迎閱讀!

梁實秋送行讀後感

梁實秋送行讀後感

當初還在大連時,“有幸”見到系裡領導親自驅車載著某重工老總去機場送行,想必這就是梁實秋所說的禮儀周到吧。眾人或在機場,或在站臺,簇擁著送行的物件,嘴裡說著不捨惜別之類的話,臉上卻是熱情洋溢的表情。學者大抵都是有傲氣的,待到機飛車走,不免長鬆一口氣,彷彿確實是經歷了開刀之痛一般。

梁實秋說的確實在理,離別的苦痛自然是不好承受的,往往令人心中頗不是滋味。“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每每念及散佈各方的朋友,便會想起這幾句詞來。高中時知道意思卻不懂裡面的情感,只是覺得讀起來朗朗上口。直到近一二年,因生活的變故,多少人來了又走,多少人一去不回,再念起那句“更與何人說”,真是悲從中來。

如今的日子,各人過著各各自的生活。除卻電話,上網聊天,鮮有交集。大多是受困於工作學習當中,等到放假了,掰著手指盤算假期計劃。再想想家中一年到頭盼兒女歸的老父母,心中著實是不忍。就算是有心拜訪朋友,也抽不出時間來。更不需說熱中的男女,他們是能將父母都拋諸腦後的人群。所以送行於我,與其說是有開刀般的痛,更不妨將其視為一種奢侈品,畢竟見一面已經是很難了,能坐在一起聊一頓飯的時間已經是很滿足了。既然不能長久的相聚,能有一次餞行未嘗不是一件美事。去年夏天到南京報到,是小崔送我進的車站;今年過年回韓國時,是曉慧送我上的車。想到本科畢業時送行的場面,下次再見真是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古人道別會說“後會有期”,現在都說“再見”。兩句話都有期待再次相逢的意思。然而仔細想想,當初隨意的一句“再見”有多少人變成了再也不見呢。想起索索坐在出租車裡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三年之內,必須有一次聚會”,當時著實是震精了。我也以此為目標,期待著這樣的相聚。然而心中又打起鼓,害怕到時的種種不可預測。若是人來得不齊,豈不遺憾?我等凡夫俗子還達不到“海記憶體知己,天涯若比鄰”的達觀境界,更何況這句話也是也是王勃寫來忽悠自己和朋友的。神交哪裡比得上對酒當歌來得痛快。

從小到大,朋友越來越多,想和老朋友見一面卻越來越難。長大了,反而不自由了。如果有機會去你的城市,我會去拜訪你,記得要送我上車啊。

拓展:梁實秋《送行》

“黯然銷魂者,別而已矣。”遙想古人送別,也是一種雅人深致。古時交通不便,一去不知多久,再見不知何年,所以南浦唱支驪歌,灞橋折條楊柳,甚至在陽關敬一杯酒,都有意味。李白的船剛要啟碇,汪倫老遠的在岸上踏歌而來,那幅情景真是歷歷如在眼前。其妙處在於純樸真摯,出之以瀟灑自然。平夙莫逆於心,臨別難分難捨。如果平常我看著你面目可憎,你覺著我語言無味。一旦遠離,那是最好不過,只恨世界太小,唯恐將來又要碰頭,何必送行?

在現代人的生活裡,送行是和拜壽、送殯等等一樣,成為應酬的禮節之一。

“揪著公雞尾巴”起個大早,迷迷糊糊地趕到車站碼頭,擠在亂哄哄的人群裡面,找到你的物件,扯幾句淡話,好容易耗到汽笛一叫,然後鳥獸散,吐一口輕鬆氣,撅著大嘴回家。這叫做周到。在被送的那一方面,覺得熱鬧,人緣好,沒白混,而且體面,有這麼多人捨不得我走,斜眼看著旁邊的沒人送的旅客,相形之下,尤其容易起一種優越之感,不禁精神抖擻,恨不得對每一個送行的人要握八次手,道十回謝。死人出殯,都講究要有多少親友執紼,表示戀戀不捨,何況活人?行色不可不壯。

悄然而行似是不大舒服,如果別的旅客在你身旁耀武揚威的與送行的話別,那會增加旅途的寂寞。這種情形,中外皆然。Max Beerbohm(麥克斯·貝波姆)寫過一篇《談送行》,他說他在車站上見一位以演劇為業的老朋友在送一位女客,始而喁喁情話,俄而淚溼雙頰,終乃汽笛一聲,勉強抑止哽咽,向女郎頻頻揮手,目送良久而別。原來這位演員是在作戲,他並不認識那位女郎,他是屬於“送行會”的一個職員,凡是旅客孤身在外而願有人到站相送的,都可以到“送行會”去僱人來送。這位演員出身的`人當然是送行的高手,他能放進感情,表演逼真。客人納費無多,在精神上受惠不淺。尤其是美國旅客,用金錢在國外可以購買一切,如果“送行會”真的普遍設立起來,送行的人也不虞缺乏了。

送行既是人生中所不可少的一樁事,送行的技術也便不可不注意到。如果送行只限於到車站碼頭報到,握手而別,那麼問題就簡單,但是我們中國的一切禮節都把“吃”列為最重要的一個專案。一個朋友遠別,生怕他餓著走,餞行是不可少的,恨不得把若干天的營養都一次囤積在他肚裡。我想任何人都有這種經驗,如有遠行而訊息外露(多半還是自己宣揚),他有理由期望著餞行的貼子紛至沓來,短期家裡可以不必開伙。還有些思慮更周到的人,把食物攜在手上,親自送到車上船上,好像是你在半路上會要捱餓的樣子。

我永遠不能忘記最悲慘的一幕送行。一個嚴寒的冬夜,車站上並不熱鬧,客人和送客的人大都在車廂裡取暖,但是在長得沒有止境的月臺上卻有黑查查的一堆送行的人,有的圍著斗篷,有的戴著風帽,有的腳尖在洋灰地上敲鼓似地亂動,我走近一看,全是熟人,都是來送一位太太的。車快開了,不見她的蹤影,原來在這一晚她還有幾處餞行的宴會。在最後的一分鐘,她來了。送行的人們覺得是在接一個人,不是在送一個人,一見她來到大家都表示喜歡,所有惜別之意都來不及表現了。她手上抱著一個孩子,嚇得直哭,另一隻手扯著一個孩子,連跑帶拖,她的頭髮蓬鬆著,嘴裡噴著熱氣,像是冬天載重的騾子,她顧不得和送行的人周旋,三步兩步就跳上了車。這時候車已在蠕動。送行的人大部份都手裡提著一點東西,無法交付,可巧我站在離車門最近的地方,大家把禮物都交給了我:“請您偏勞給送上去罷!”我好像是一個聖誕老人,抱著—大堆禮物,一個箭步竄上了車,來不及致辭,把東西往她身上一扔,回頭就走,從車上跳下來的時候,打了幾個轉才立定腳跟。事後我接到她一封信,她說:那些送行的都是誰?你丟給我那一堆東西,到底是誰送的?我在車上整理了好半天,才把那堆東西聚攏起來打成一個大包袱。朋友們的盛情算是給我添了一件行李。我願意知道哪一件東西是哪一位送的,你既是代表送上車的,你當然知道,盼速見告。計開水果三筐,泰康罐頭四個,果露兩瓶,蜜餞四盒,餅乾四罐,豆腐乳四罐,蛋糕四盒,西點八盒,紙菸八聽,信紙信封一匣,絲襪兩雙,香水一瓶,菸灰碟一套,小鐘一具,衣料兩塊,醬菜四簍,繡花拖鞋一雙,大面包四個,咖啡一聽,小寶劍兩把……

這問題我無法答覆,至今是個懸案。

我不願送人,亦不願人送我,對於自己真正捨不得離開的人,離別的那一剎像是開刀,凡是開刀的場合照例是應該先用麻醉劑,使病人在迷濛中度過那場痛苦,所以離別的痛苦最好避免。一個朋友說:”你走,我不送你,你來,無論多大風多大雨,我要去接你。“我最賞識那種心情。